“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适才见殿下与将军说悄悄话,本侯唯恐搅扰二位雅兴。”
“那你还听?!”
小丫头叉着腰,气哼哼地不饶人。
苏唳雪笑了一下,见礼:“多谢君侯馈赠。”
小公主一听,扭头笑嘻嘻地把那套首饰圈在怀里,像只护食的小动物似的:“说好啦,给了我,可就别想要回去!你娶老婆也不行!”
“是是是,不反悔。”
和气的光头笑道。
看着小丫头,吃斋念佛的人有时候忍不住想,娶这么个媳妇儿也挺好的。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软乎乎地依偎在怀里,一颦一笑,明媚多情,瞧得人心里头热乎乎的,苦日子也能变甜。
“敢问苏将军,对收复选侯城可有什么想法吗?”
他又瞥见桌上的地图,问道。
黑衣黑甲的人睨着北边一处标记,冷冷地道:“赵禄山久据燕、赵之地,跋扈无耻,有并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济也——他不足惧。但金吾卫里生手太多,却月城更是久未练兵,当务之急,还是要韬光养晦,慢慢积蓄实力。”
能力高的人看能力低的人,一眼就透。
三年后,史册上的记录完全印证了苏唳雪的判断——
幽州府志载,窃国赵贼,为人傲慢,首鼠两端。平帝三十七年,为将时煽动幽州军哗变,越三载而为定北军镇压。然其改过极彻,尝对幼帝哭诉:“禄山蕃人,犹狗也,唯能识主。虽被棒打,终不忍离。”
另,赵家家风固劣,其义父赵太师,为选侯城门阀,阴鸷酷烈,其子赵彬,为家门衙内,纨绔尤甚。
一哭二闹三上吊,毫无底线不要脸,不是伪君子就是真小人。子承父德,孙继祖操,这匪事都快被他父子仨人给经营成祖业了。
然而,遗憾的是,年幼的小帝还就吃他这一套,闻言优容,去其军权,封为门下掾,又五年进为功曹,终至禁军统领之职。
这也直接导致了苏唳雪被革职和大熠的第二次危机。
但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两城定立洞庭之盟,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修水利,重农商,明国法,强王权,整军备,习礼乐。对大湖周边的各个城邦大致分了个强弱,对弱的就采取拉拢、分化、威吓、兼并的手段,强的就直接打……
不出半年,白兔城和却月城成了雄踞江东的一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