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想一死了之,这样大家都省事。可如果自尽,母亲知道了会生气吧?做那么没骨气的事,她也没脸去见父兄和牺牲的定北军弟兄。
她的命不是自己的。
“将军,不要为了仇恨厮杀一生,那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心有块垒,愁肠难浇,这个人身上总有打动她的力量。在这短短一刻,南宫绒真想不顾前因后果地带着她跑掉,“你能不能别再为阿姐费心劳神了——能不能?!无论你们之间有何恩怨,无论你欠她什么,都当真不值得。阿姐心思那般玲珑,是吃透了你心里只她一个,才敢对你这么随随便便的。要我说,你就该分些心思在别人身上。凉州府、饮马场,还有剑南道那么些好姑娘,姿容胜丽的有,温婉柔顺的也有,哪个不比她更可心?还有我……”
“够了!”
眼前人厉声训斥。
毕竟年纪小,面对苏唳雪震怒,南宫绒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犹如遭受了五雷轰顶,耸着肩膀。愣愣地杵在原地傻掉了:“呜……呜呜呜……”
整肃的人觉得又头疼又无奈。
她知道藏货车这招儿绝不是南宫绒能想出来的,说到底,十来岁的小姑娘也还没长出什么十恶不赦的坏心思,平了平气,向小丫头拱手见礼:“殿下,可能是过去的时光让我养成了这种性格,您别介意。”
“可你对姐姐就不这样……”南宫绒瘪瘪嘴,有点儿委屈。
她可以不要偏爱,但至少得公平吧?
然而,苏唳雪却忽然动了怒,瞪着喷火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郡主,若您想跟着我,这辈子就不要再提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