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芷推开殓房暗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二十具溺亡的漕工尸首浸泡在药液中,腕间勒痕与九门水道的铁链纹路一致。“徐党用活人试链——”她扯开尸首衣襟,胸口烫痕拼成“工部验”三字,“这些漕工才是真正的冰坝监工!”
柳如烟忽然跪地叩响青砖,三长两短的声响引发地底轰鸣。暗格弹出一口铁箱,箱内《蓟州卫军籍册》的墨迹被血迹浸透:“他们灭口前逼我父画押认罪,却不知真正的军械图用鱼胶粘在册页夹层。”
午时日光刺破云层,凌风展开军械图对着日晷。光影透过图纸孔隙,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九边布防图,某处暗标“冰坝”的位置恰是金水河上游。“徐党在九门外另筑暗坝,若引爆……”
话音未落,林清芷已割开柳如烟旧伤处的缝合线,取出血书半卷:“三年前柳姑娘假死脱身,这伤口是铁证。”血书边缘的齿痕与军械图完全吻合,“徐党要烧的不是教坊司,而是柳姑娘这把‘活钥匙’!”
暮鼓声中,三人立于金水河源头。柳如烟将玉珏投入冰窟,机关开启的刹那,河底升起精铁闸门——与西山皇陵的断龙闸形制一致,闸面铭文却刻着“蓟州卫监造”。
“原来真正的杀招在这里。”凌风剑指闸门凹槽,柳如烟递上沾血的虎符。严丝合扣的瞬间,暗渠中浮起成捆的火药桶,桶身“工部”印鉴旁,赫然盖着光禄寺少卿的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