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呢，瞧瞧他，脸拉得比那冬日里最长的寒夜还要长，至于笑容，嘿，简直比从干瘪的牙膏管里挤牙膏还难，感觉要挤出一丝笑容，得使出浑身解数。仿佛那凛冽的北风把他所有的笑意都吹散了，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霜，整个人就跟地里头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模一样，耷拉着脑袋，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像个没了气的皮球。
咱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庄稼人瞧在眼里，心里头那滋味，比反复嚼了十遍的黄连还要苦上几分，感觉心里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全是苦味。大家暗地里都在嘀咕，生怕他这一遭，就如同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便再也找不回从前那个说话带着爽朗笑声、眼里闪烁着希望之光的康辉了。
“这孩子咋就变成这样了呢，真让人揪心。” 王大爷坐在村口的老树下，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摇头叹息，那摇头的幅度就像拨浪鼓似的。咱们都满心盼着他啊，能像地里头顽强的庄稼，即便历经一冬的沉寂，等来年春风轻轻一吹，又能焕发出勃勃生机，再次绽放出如同春天里最灿烂花儿般的笑容，暖了咱大伙儿的心田，就像冬日里的一把火，温暖着大家。
康辉刚从学堂大门迈出来的时候，一脸的书卷气，还带着点儿稚气未脱的青涩，像个刚从壳里钻出来的小鸡。他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毅然决然地进城闯荡，那时的他，满心以为自己能如同天上自由翱翔的风筝，凭借着努力和才华，越飞越高，直入云霄，结果却发现现实的风总是把他吹得东倒西歪。
可谁能料到，这城里的日子，沉重得如同田里那些顽固的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感觉肩头都快被压出两个大坑了。 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夜晚灯火辉煌，看起来无比光鲜亮丽，然而，藏在这繁华背后的艰难，却恰似深秋时节那凛冽刺骨的寒风，毫无防备地直往人心窝子里钻，让人心里直打哆嗦。
康辉走在高楼林立的街道上，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冷漠和疏离，与村里人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他时常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异乡人，在这个城市里格格不入，仿佛是一只误入鸡群的鸭子，怎么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