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弗拉基米尔大人!"喝下血酒的议员们瞳孔开始扩散,他们不知道这些血液中混入了我的咒术。当午夜钟声响起,这些人的意识都将成为我的傀儡。乐芙兰在阴影中鼓掌,她的笑声像毒蛇游过石板:"真是青出于蓝啊,我亲爱的学生。"
某天清晨,我在照镜子时发现了可怕的变化。镜中的倒影比我慢了半拍眨眼,嘴角挂着我不曾露出的冷笑。当我试图摧毁镜子时,所有碎片都映出不同的我——有的正在啃食心脏,有的被锁链穿透肋骨,最中央的那片倒影甚至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后来我才明白,每掠夺一个灵魂,我的本体就会缺失一片影子。现在跟随在身后的,不过是无数亡灵拼凑的虚像。有次处决叛徒时,我的影子突然脱离控制,用血刺贯穿了那人的眼球。它在我耳边低语:"你猜我们谁才是真正的弗拉基米尔?"
“完了,我已有精神病了?”
在占卜血池里,我窥见了自己的终局。血月之下,我的身体裂解成万千血蝠,每只都在啃食自己的翅膀。预言者玛尔扎哈的声音在脑海回荡:"你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永生,弗拉基米尔。当最后一个记得你人类面貌的灵魂消逝,你的血魔法将会反噬其主。"
于是我创造了血裔诅咒——每个被我转化的吸血鬼都会继承我的部分记忆。只要世上还有一个血族存活,我就不会真正死亡。那个总想取代我的后裔艾丽莎根本不知道,她越是渴望力量,就越成为我永生的锚点。
如今我端坐在鲜血王座上,看着年轻贵族们为黑玫瑰的"恩赐"自相残杀。他们饮下掺有我血液的葡萄酒,在幻觉中看见永恒的生命,却不知自己的心脏早已长出玫瑰根须。当乐芙兰质疑我为何培育这么多傀儡时,我抚摸着水晶棺里吸血鬼领主的遗骸轻笑:"当年你让我喝了他的血,现在我要让整个诺克萨斯喝下我的血。"
窗外的血月格外明亮,我听见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是时候唤醒石棺里那些上古血族了,不过这次,我会记得在他们的骨髓里埋下服从的咒印。毕竟,真正的永生不是逃避死亡,而是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供你重生的血池。
我站在不朽堡垒的最深处,指尖抚过水晶棺表面凝结的血霜。棺中沉睡的上古血族面容与我七分相似——或者说,我的容貌本就是刻意模仿他的杰作。乐芙兰这老太婆总以为是她操控了我的命运,却不知从咬破他喉咙的那一刻起,我便在编织一张更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