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急急忙忙地挥舞小手:"雷泽?你的腿在流血!"
我低头看了看伤口,被铁齿撕裂的皮肉翻卷着,像被秃鹫啄食过的腐肉。这不算什么,去年冬天我的肩膀被冰霜骗骗花刺穿过,安德留斯说那伤口深得能看见骨头。
"死不了。"我把大剑插回背上的皮套,"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旅行者解下腰间的布袋,浓郁的草药味立刻钻进鼻腔。是丽莎常用来给我敷伤口的钩钩果混合霓裳花根茎的味道。他半跪在我面前,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新生的狼崽。
"我们在追查盗宝团。"他的手指拂过捕兽夹边缘的徽记,那里刻着扭曲的蛇形图案,"这些改良过的陷阱能困住遗迹守卫,他们最近在蒙德城周边..."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人类皮肤的触感让我想起雨后湿润的苔藓,温暖得不合时宜。"你说,陷阱是给人形机器准备的?"
派蒙吓得躲到旅行者身后:"是、是啊!上周他们还用这个抓住了三个愚人众先遣队员呢!"
松脂火把突然在远处亮起,杂乱的脚步声惊飞了树梢的夜枭。我的耳朵捕捉到金属碰撞的声响,十七个...不,二十三个成年男性,腰间都带着开刃的武器。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低吼,这是狼群教我的第一课——面对威胁时,要先露出獠牙。
"快走。"我推开旅行者还在为我包扎的手,"血腥味会引来..."
"哟!这不是西风骑士团重金悬赏的狼崽子吗?"
满脸横肉的壮汉拨开灌木,他脸上的刀疤从右眼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条丑陋的蜈蚣。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人身上的血腥味比最凶残的野猪还要浓烈。他身后的人群发出贪婪的笑声,我能听见他们腰间的摩拉袋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