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新雪描眉
腊月十七卯时三刻,新科武生陆霜寒跪在净阁更衣室,手中犀角笔突然震颤。铜镜里的描眉朱砂突然逆流成《锁麟囊》血蚕,蚕口吐出的竟是燕惊鸿消散前的最后一声"师兄——"
"台吞魂!"
老班主恶尸的咆哮震碎檐角冰凌,八百张《碰碑》残谱突然从地砖缝隙涌出。陆霜寒看见谱面血字正在重组,化作《牡丹亭》游园惊梦新篇——当"姹紫嫣红开遍"唱词浮现时,梳头人遗留的判官笔突然自燃,在虚空勾出《银山空》终章卦象!
卦眼处血雾翻涌,映出惊悚画面:昨夜出科的九个学徒,正在用束修茶浇灌戏台地基。茶汤渗入处,九根《穆柯寨》降龙木破土而出,木纹里游动着夜天子金身的残片!
"露从茶盏溢..."铜镜背面突然渗出少年大师兄的声音,"冠自雪地生。"
陆霜寒的眉心痣突然爆燃,吞天戏魂不受控地唱出《贵妃醉酒》终式。霓裳裂九天的星光击碎瓦当,露出檐角暗藏的三百六十根描眉笔——每根笔尖都蘸着初代夜天子生辰砂!
第二幕:砂照魂
生辰砂触及雪地的刹那,未被命名的深海突然涨潮。陆霜寒看见黑潮中浮起七十二具青铜编钟,钟舌竟是云袖消散前的灵瞳残片。当第一声《珠帘寨》送葬调响起时,新修的戏台突然坍缩成《卯酉密钥》——钥匙齿痕正与陆霜寒的喉骨纹路吻合!
"班主,钥吞人!"
净阁护法突然抛出镇魂锁,锁链却熔成《哭祖庙》焚天绫。火光中映出骇人真相:九根降龙木表面浮现的《长生殿》工尺谱,每个音符都对应着陆霜寒被替换的命格丝!
陆霜寒的吞天戏魂突然暴走,碎裂的判官笔化作焦尾琴弦。当《空城计》绝弦音割裂虚空时,雪地突然析出盐晶——每粒盐晶里都蜷缩着个《双娇奇缘》噬魂蚕胚胎!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红绡残魂的叹息混着海风飘来,九盏束修茶突然从地脉涌出。茶汤里沉浮的并非茶叶,而是燕惊鸿消散前的九百块神魂碎片!
第三幕:茶煮魄
青铜鼎自深海裂谷升起,鼎内黑水突然沸腾。陆霜寒看见每个茶盏都映着惊悚画面:自己正在给夜天子新生的金身描眉,笔尖流淌的竟是燕惊鸿的神魂汁液!
"好个往生舟..."老班主恶尸突然撕裂胸膛,"渡的原来是噬魂蛊!"
末殿机关阵的千机锁暴长成《大登殿》禅让戟,戟尖刺穿茶盏的刹那,整片雪原突然浮现净阁地脉图。陆霜寒的先天灵根突然破体而出——根须缠绕的竟是初代凤翅紫金冠的残片!
冠冕触及灵根的瞬间,未被命名的深海突然静止。星砂暴雨在空中凝成净阁更衣室的新铜镜群,镜中画面令所有人窒息:少年大师兄正将夜天子的脸谱烙在陆霜鸿魂海,烙铁竟是红绡的七窍玲珑心!
"露重冠沉..."铜镜背面渗出燕惊鸿的残叹,"新雪不掩旧血。"
铁面佛的铜锤突然软化,锤头里飞出半卷《往生律》判词:重开锣鼓皆旧戏 再描娥眉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