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必须等,必须忍。
双成走到无人处,一个忍不住,突然吐了。朱澜强忍着恶心照顾她,给她拍背。双成什么都没吐出来,不过吐了几口酸水。她舒服了一些,结果朱澜忍不住了,弯着腰想吐却吐不出来,觉得恶心难受。
双成看到旁边有卖早饭的摊位:“姑娘,我给你要点儿水来。你等我。”
她快步跑开了。
朱澜无力地靠在树上,暗骂自己胆小。
一个人扶住她,在地上铺了块男人的大手帕,扶着她慢慢坐下,自己也蹲在她身边:“没事吧?”
朱澜摇头。
但是她脸色煞白,双目微闭,一看就是受到了惊吓。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受了惊的蝴蝶振翅欲飞。
薛从俭穿着金吾卫的戎袍,一双星眸担心的看着她。
她这等娇娇弱质,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刚才见她站在最前排,他就担心她会害怕,结果还是这样。
“行刑场面你也敢站在第一排,你胆子可真不小。”
朱澜虚弱地说:“双成好不容易占了位子。”
薛从俭:“……”
这也要占位置?
双成端了一碗热汤过来,薛从俭伸手:“给我吧。”
双成只好把汤碗给了薛从俭。薛从俭端了汤碗细心吹了吹,还尝了尝,然后放在朱澜嘴边:“来,喝一口。”
朱澜连着喝了好几口,脸色红润了一些。
薛从俭问:“还要不要喝?”
朱澜摇头。
薛从俭就把剩下的热汤都喝了,把碗递给双成:“去还汤碗,给人家几个钱。”
双成:“……是。”
朱澜靠着大树坐着,刚才喝了几口热汤,胃里舒服了一些,脸色稍微红润起来。薛从俭终究放心不下:“我还在当值,不能离开,叫人送你回家?”
朱澜摇头。薛从俭坚持说:“菜市口这几日都会锻造认罪碑,还要洗刷地面,你不要来。”
他是不怕怨鬼,但这个姑娘万万不能受惊。
朱澜是要回家,她摇头的意思是不让别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