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隐的黑刃刺向镜片。刀刃触及的刹那,镜渊突然坍缩成单面巨镜。镜中走出三人的完美复刻体——复刻修隐双目完好,手持星砂凝成的光刃;复刻吉巫蛊虫完整,尾节缠绕着青铜卦链;复刻吴刚机械无暇,心脏泵动着纯净的镜髓。
真实的三人伤痕在此刻成为破绽。复刻体的光刃切开吴刚的锈蚀齿轮,卦链勒住吉巫溃烂的腹腔,镜髓腐蚀着修隐的独目。濒死之际,修隐突然将黑刃刺入自己的独目——挖出的星砂混着镜液喷溅在巨镜表面。被污染的镜面突然扭曲,映出终极真相:所谓女童,不过是镜墟吞噬宿主的拟态;而巫祝的真身,竟是三人命运交错的投影。
复刻体在污染中崩解。镜塔顶端的女童镜像发出尖叫,她的右眼脱落坠地,瞳孔中浮出雪山祭坛的倒影——那里没有冰棺,只有一面布满裂纹的青铜镜,镜中渗出暗红色的镜髓,正将吴刚断裂的齿轮腐蚀成新生镜像的胚胎。
三人跌出镜墟时,湖泊已恢复正常。修隐的独目成了空洞的血窟,吉巫的蜈蚣尾节彻底碳化,吴刚的机械心脏外露着被光刃劈开的裂口。湖面飘来半片残镜,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倒影,而是千里外某座古城废墟——废墟中央的青铜镜正在重组,镜面浮现的女童虚影,右眼嵌着从修隐眼眶夺走的星砂。
夜色降临时,一名戴青铜面具的镜匠路过湖畔。他的工具箱突然震颤,某面铜镜的裂纹中,一缕星砂正随着三人的血味悄然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