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以收拾一下为名,带着女儿和谢昭他们去了后院。一入后堂,温馨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了,她抖着手握住了谢昭和师乐安的手,眼中含泪:“他有瑾儿的消息,我的瑾儿可能还活着。阿昭乐安,求……”
蓝娇兰为朱焕生了五个孩子,其中有三个都是男孩 ,最大的那个只比朱瑾小了一岁。这些年朱焕暗度陈仓将属于朱瑾的资源转给了他们的孩子。现在甚至想要朱瑾的性命为他们的长子铺路,温馨怎能忍受?
师乐安轻轻回握住温馨的手,温声道:“姨母,王爷早已派出部曲去寻找表兄的下落。方才审讯仆役时,他们已经透露了伏击位置。现在部曲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阿兄。”
谢昭也宽慰道:“姨母,去找阿兄的部曲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有他们在,阿兄定能无恙。”
听到这话,温馨强崩了全场的泪终于落下:“好,好。”
宾客散尽后,前厅中几个逃过清扫的仆从正在收拾酒宴残局。师乐安端坐在没来得及撤下的喜凳上,看着石板上残留的血渍发呆。
谢昭来时,就见师乐安坐在红烛下两眼放空,神情中有几分茫然。他放轻声音:“乐安,怎么了?睡不着吗?”
姨母将家中最好的卧房收拾出来给他们居住,谢昭原以为自己能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刚入睡手一伸,发现乐安不在身边,这才起身来找。
看到谢昭的眉眼,师乐安笑道:“嗯,总觉得脑子里有些乱。怕吵着你休息,就出来了。”
谢昭在她身侧坐下,“在想什么?同我说说?”
一时间,师乐安 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想后,她慢声道:“总觉得,时间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过得好快,又过得好慢,能拉近距离,也能让人日渐生疏。”
谢昭理解地颔首:“我知晓你要说什么了,你是想说,时光残酷人心难测。”
“是啊,人心隔肚皮,难看难猜。姨母同朱焕二十多年的夫妻情谊,在温家败落之后才发现不过一场空,所谓的天赐良缘,所谓的白首不相离,最初就是一场算计。其实,若是温家不出事,朱焕一直这么算计下去,对于姨母和表兄表妹而言也是好事。”
“人心善变,想要保持初心也很难,有多少最初恩爱的佳人最终反目。如此看来,情爱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