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车时,师乐安手中抱着一个大大的红绸包裹。包裹中的物件不规则,有些遮挡了她的视线。
谢昭见状连忙上前,双手接过了包裹,“我来。”
掂了掂包裹,谢昭发现包裹中的物件挺有分量,晃一晃有金属撞击声,隔着红绸还能闻到一股皮革味道:“这便是你拜托姨母他们帮忙做的小惊喜?”
来幽州的路上,谢昭几次看到师乐安钻入姨母他们的马车中商量着什么。每当他想去问时,她们总是笑笑,说这是个秘密,到时候就知道了。
师乐安抿唇笑了:“是啊,我觉得应该算得上是个惊喜。”
谢昭笑道:“乐安总是能给人带来意外之喜。”
黑骏马被牵来后,师乐安这时才解开了红绸,露出了被包裹着的物件。
这是一副马鞍,是她按照后世在影视作品上看到的马鞍形状依葫芦画瓢做的。
说来可怜,上辈子的她没骑过马。离开长安第一次看到马儿时,她和小圆一样跃跃欲试 ,恨不得骑上去就狂奔八百里。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她看到油光水滑的战马身上只挂了一副由粗绳皮毛和木棍做成的“马鞍”时,她风中凌乱。
什么?!
大景的马术是从鲜卑传来的,在此之前大景的马儿只用来拉货,不用来骑?
什么?!
这还是“正统”马鞍?只有皇宫贵族驯养的马儿才能配戴上这么高“规制”的马鞍?
什么?!
她竟然要在这副马鞍上学会骑术?
难怪学习马术这么难,就这种装备,好端端的人上去了,再下来的时候也就半残了。
学习马术的过程就别说了,简直是师乐安的血泪史。实不相瞒,第一次她在马背上待了两盏茶的时间,下来时双腿发抖。晚上低头一看,最柔嫩的两块肉上磨出了血丝。
从那一天起,师乐安就在苦苦搜索脑海中的残留的知识,她将后世马鞍的形状画了下来,经过 不断丈量马匹尺寸以及和工匠们商量制作工艺后,终于定下了最终样图。
原本是打算到了幽州之后再找工匠制作马鞍,从馆陶离开后,师乐安见姨母携带的仆从中有巧手的仆妇和工匠,于是她便带着样图去找了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