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事让我久久不能平复,时隔半个月后,我来到城中,开了一家名为南曦斋的店铺,专门给人看事,看风水。
店铺不大,只有一个人打理,当然,同时还有那五大仙家胡黄白柳灰与我同住。
只不过他们都是残魂,普通人是看不见他们的。
南曦斋开张那日,檐角的黄铜铃铛响了整夜。
我倚在柜台前雕着桃木镇纸,刀尖划过木纹时带起细碎金芒——那是黄仙契印在皮肉下游走的痕迹。门楣上"南曦"二字用的是娘亲簪头鎏金篆,晨光里隐约浮着九尾狐的虚影。灰老三的烟袋锅在博古架上腾起青烟,将新收的几件古玩笼在雾中。
"叮铃——"
戌时三刻,门前槐树上的铜钱串突然无风自动。我摩挲着腕间蛇鳞镯抬眸,见个穿靛蓝斜襟衫的姑娘立在雨帘里。她怀抱着龙纹木匣,匣缝渗出的水渍在青砖地上蜿蜒成蛇形。
"先生,我爷爷七日前进了老鹰嘴山洞。"姑娘嗓音清凌凌的,袖口露出的银镯刻着柳叶纹,"带回来的东西...不太对劲。"
木匣启开的刹那,博古架上的白仙冰晶突然结霜。匣中躺着半截焦黑的雷击木,断面处嵌着枚生锈的青铜钉。我拈起钉子对着烛火细看,钉头饕餮纹里卡着片青鳞——是柳仙三百年前褪的旧皮。
"你爷爷可说过洞中情形?"我屈指弹向梁上铜铃,黄仙金瞳在识海乍亮。姑娘鬓角微湿,发间别着的木簪突然绽开朵白花:"他说在洞里...听见我爹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