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岛的清晨,阳光像融化的黄油般浇在沙滩上。永革咬着椰蓉饼刚走到训练场边缘,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饼渣掉了一地——奇遇顶着用海带缠成的“战术头盔”,头盔上还别着朵蔫巴巴的野花,活像颗发霉的西兰花;奇葩更绝,扛着的长矛被他挂满铜铃,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惊飞了树梢的椰子蟹。
“全体都有!今天的训练科目——躲避海胆箭!”奇葩猛地挥矛,三十个裹着藤蔓的海胆“咻”地窜向天空。女兵们顿时乱了阵脚,有人手忙脚乱用盾牌格挡,盾牌却“啪”地断成两截;有人慌忙念咒,结果海胆没变成水花,倒把自己的裙摆变成了紫菜。更离谱的是,至少一半女兵偷偷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永革,连盾牌歪到一边、被海胆砸中屁股“嗷”地跳起来都浑然不觉。
“看什么看!专心训练!”奇遇涨红着脸怒吼,抬手去扶歪掉的海带头盔。谁知海带突然散开,糊了他满脸,还顺势把嘴里叼着的指挥哨也卷进了喉咙。他一边捶胸咳嗽,一边指着女兵们蹦跳:“你们、咳咳!再分心就、就罚你们去给椰子树编辫子!”
永革尴尬地往树荫里缩了缩,试图降低存在感。可女兵们的窃窃私语还是顺风飘来:“参谋大人扶眼镜的样子好像教书先生”“他袖口沾着椰蓉的样子好可爱”。正手足无措时,金光一闪,小奶娃“啪嗒”砸在他肩头,两根冲天辫上还粘着没吃完的糯米糍。
“大哥哥别躲啦!”小奶娃肉乎乎的小手揪住他耳朵,“囡囡带你去看比这更好玩的!”话音未落,地面突然窜出藤蔓,三两下把永革捆成“粽子”,顺着椰林“嗖”地弹射出去。身后传来奇遇和奇葩的惨叫:“等等我们!新兵还没训完——”“别把我的未来老婆候选人拐跑啊!”
等永革晕头转向地落在贝壳了望塔上时,小奶娃正叉着腰得意洋洋:“看!那是云书瑶姐姐发明的声呐陶罐!”远处海面上,渔船拖着挂满陶罐的渔网,陶罐发出的声响活像跑调的唢呐,吓得鱼群集体往网里钻。更绝的是,温砚秋站在半山腰,对着陶胚念一句诗,陶胚就自动捏出各种造型——这边“海上生明月”刚出口,那边陶碗上立刻浮现出会眨眼睛的月亮,碗底还印着“干饭人,干饭魂”。
突然,远处传来“轰隆”巨响。小奶娃眼睛亮得像星星:“是奇葩他们在试新武器!冲啊!”永革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藤蔓卷着俯冲而下。落地时正撞见奇葩举着个绑满鞭炮的竹筒,奇遇举着破旗子在旁边蹦跶:“三!二!一——点火!”
鞭炮“噼里啪啦”炸开,火星精准点燃了江若璃裙摆的贝壳装饰。江若璃尖叫着跳起踢踏舞灭火,贝壳与火焰碰撞出的光效闪得人睁不开眼。谢明玑捂着脸惨叫:“我的剑!我的剑被闪成反光镜了!”而不远处,奇遇的海带头盔不知何时缠在了奇葩的长矛上,两人正扭成麻花争夺“指挥权”,铜铃响成一片,惊得整个部落的椰子蟹都举着钳子“哒哒哒”集体蹦迪。
永革扶着额头长叹,终于明白小奶娃那句“奇葩部落故事多”的分量——在这里,连空气都充满了让人笑到岔气的荒诞。
当翡翠岛的落日把礁石染成橘红色,永革独自坐在退潮后的浅滩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怔神。海浪冲刷礁石的声响,远处部落传来的嬉笑,甚至连空气中咸腥的味道,都让他莫名熟悉——仿佛这些场景曾在他笔下反复勾勒过无数次。他摩挲着掌心的琉璃短剑,突然想起抽屉里那本未完成的手稿,心脏猛地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