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换了个姿势,靠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这个小屁孩:“我怎么就不是你妈了?我和你爸结了婚,不是你妈是谁?”
小池眠只一味倔强的秉持着自己的观点:“你就不是我妈,你也不配做我妈。”
“呦。”殷秀笑了,“怎么,我不配做你妈,你那个把你丢了不要你的亲娘,就配做你妈了?”
“认清点儿。”殷秀点着小池眠的脑袋,“你是个没人要的东西。”
一旁听得烦的池城皱着眉头,扭过头呵斥了一声:“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跟他讲那么多干什么,吵死了。”
语罢又在那念念叨叨:“要不是因为什么警察什么法律,老子早把他给丢了,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他那个破亲妈都不想管他,老子凭什么要供着他……”
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耳边这些熟悉的话,小池眠的内心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他只低着头,不发一言的攥紧拳头默默站在角落里,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殷秀又想起了小池眠的那张脸,轻佻的笑了笑:“那可说不准哦。”
“就凭着小东西的脸,等再长开点儿,傍个有钱人那不是轻轻松松的吗。”
池城扭头看了一眼小池眠,混浊的眼里满是打量:“真有有钱人能看上他?”
殷秀肯定的点点头:“就凭我这眼神,肯定的。”
“再说了,他这脸长的可标致的很,那些个有钱的富婆可就好他这一口,钱那都不是事儿。”
“呵。”池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池眠,“你最好是有那些本事。”
而听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的将他当成一个商品来估值买卖的池眠,仍旧低着头没说话,但那被发丝遮住的眼神里,却布满了浓浓的阴郁之色。
“嘶。”
沉浸在回忆中的池眠被手心传来的疼痛拉回了思绪,他瞥了眼因不自觉攥紧而让指甲在手心留下几道深深印子的掌心,不在意的随手甩了甩。
压下那些杂乱晦涩的回忆,池眠将手放在水流底下,垂眸一遍又一遍用力搓洗着自己的手,直至感受到了皮肤传来的微微刺痛,池眠这才缓缓关上了水阀,扯过一旁的酒精湿巾来仔仔细细擦干净自己脸上、手上的水渍。
最后又抬眸看了眼镜中那除了下巴上的皮肤有些红,以及颧骨处多了道伤口之外,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自己,这才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