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九鼎崩裂的余烬里,
深埋千年的玉甲俑将缓缓转动脖颈,
空洞眼窝中那枚传国玉玺碎片幽光灼魂,
“大秦锐士……白起阴兵?”此时能清楚的感受到莲花声音在粘稠黑暗中细若游丝,
当玉甲俑将手中锈蚀的青铜巨戈发出刺耳刮擦声时,
陆逊咳着血沫嘶吼:
“这孙仲谋!你的棋下得太脏——竟把整座建安城炼成血鼎,连大秦尸兵都成了他的棋子!”
地宫陷入死寂,唯有血浆在脚下“咕嘟”冒泡,
莲花罗盘幽蓝的光被无形重压逼退,仅能照亮众人惨白的脸
前方巨大照壁剥落处,污血凝成的青铜手臂如毒林疯长,其后石壁寸寸龟裂,显露出密密麻麻镶嵌其中的身影——身披朽烂铁甲,手握锈蚀戈戟,头颅低垂如待戮之囚。
森然死气混着浓烈的土腥与铁锈味,沉甸甸扼住所有人的咽喉。
“锐……士?”白袍小将的声音干涩发颤,水光剑指向一面半埋在血泥中的残破军旗,
因为,肉眼可以清晰看到那旗帜早已褪尽颜色,但旗杆顶端扭曲的青铜矛饰,却透着一股来自战国时代的狞厉。
“嗞……嘎啦……”
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骤然撕裂死寂!声音来自军阵最深处,
那尊身披残玉甲胄的高大俑将,脖颈如锈蚀千年的门轴,缓缓转动,深陷的眼窝是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唯有一点玉质幽芒,在绝对的黑暗中幽幽燃起——缺角的半圆轮廓,正是那枚引爆江底、搅动归墟的传国玉玺碎片!
“这不是西汉的,”一向机智且警惕的莲花如坠冰窟,罗盘刻线在指尖下疯狂跳动,声音带着溺水般的窒息感
“而是大秦锐士……白起所率的……阴兵!”
“操!哭顶个屁用!先撕了这些泥巴疙瘩!”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夏啐出一口血沫,青凤爪寒光暴涨,昆仑镜碎片嗡鸣震颤,镜面映出阴兵甲胄缝隙间蠕动的暗红血丝——与缠绕廖化的一般无二!
“孙权血鼎邪力未散,在操控它们!”璐璐尖声示警,州牧金印光芒如风中残烛,竭力对抗着玉甲俑将眼中玉玺碎片散发的邪异威压,“金印…果真被压制了!”
“撕拉——!”
刺耳的金铁摩擦声炸响!
玉甲俑将手中那柄门板宽的青铜巨戈,竟被无形之力拖动,锈蚀的刃口刮过石壁,带起一溜刺目火星!
刹那间,整个地宫壁面的阴兵军阵齐齐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