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陆昭阳柔声道,"我是来帮你的。"
她蹲下身,轻轻搭上小女孩的腕脉。指尖下的脉搏又快又弱,皮肤烫得吓人。
"发热几日了?"
"三天..."少年紧张地搓着手,"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就烧起来了..."
陆昭阳从荷包中取出个小布包,展开是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她选了最细的一根,在小女孩手腕处轻轻一刺。
"啊!"小女孩轻呼一声,却惊讶地发现并不怎么疼。
"这是'蜂刺法',很快就不难受了。"陆昭阳手法娴熟地运针,银针在她指尖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震颤着。
少年瞪大眼睛看着,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到半刻钟,小女孩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些许。
"暂时稳住了。"陆昭阳收起银针,又从荷包中取出三个小纸包,"这个煎成药汁,早晚各服一次。"
少年接过药包,突然跪下磕头:"恩人大德!小石头做牛做马报答您!"
"快起来。"陆昭阳扶起他,"你们父母呢?"
小石头眼神一黯:"去年发大水,爹娘都...只剩我和妹妹逃出来..."
陆昭阳沉默片刻,从腰间解下个绣花钱袋:"这里有些碎银,足够你们撑一阵子。"
小石头不敢接:"这...这太多了..."
"拿着。"陆昭阳将钱袋塞进他手里,"去买些干净衣裳和吃食。你妹妹的病需要调养,破庙太潮湿,最好找个干燥的地方住。"
小石头攥着钱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恩人,我...我能不能知道您叫什么?"
"姓陆。"陆昭阳摸摸小女孩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些,"你妹妹叫什么?"
"小荷...娘说她是荷花生日那天生的..."
陆昭阳微微一笑:"好名字。"她起身理了理衣裙,"我明日再来看看小荷的情况。"
走出破庙,日头已经偏西。林间鸟雀归巢,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陆昭阳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心里盘算着还要准备哪些药材。转过一道山梁,前方突然出现两个人影——
"就是她!"尖利的女声划破林间寂静。陆昭阳定睛一看,正是早上那个杨府三姨娘,身边站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持一根齐眉棍。
"小贱人,可算找到你了!"三姨娘咬牙切齿,"早上让你跑了,这次看你还往哪儿躲!"
壮汉抡起棍子,狞笑着逼近:"小娘子,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免得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