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陆昭阳为许延年换药。许义在一旁帮忙递纱布,亲眼目睹了自家公子从绷带解开那一刻就开始耳根泛红,到换完药时连脖子都红透了的全过程。
"姑娘手法...很轻。"许延年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盯着房梁,就是不敢看正在为他系绷带的陆昭阳。
陆昭阳手指灵巧地打了个结:"好了。"她收起药箱,"今日可以适当活动,但别太剧烈。"
许延年点点头,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她:"姑娘...今日有何打算?"
"练剑,看书。"陆昭阳简短地回答,"许公子呢?"
"我...也有些公文要处理。"许延年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陆昭阳的侧脸上。
许义实在看不下去了,借口去喂马溜出了房间。一出门,他就忍不住捂嘴偷笑——谁能想到,平日里冷面无情的大理寺少卿,竟会有这样一面?
中午时分,许义去街上买午膳回来,看见陆昭阳正在院中练剑。她白衣飘飘,软剑如银蛇吐信,在阳光下划出道道银弧。而自家公子则坐在廊下,面前摊着公文,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院中那道身影。
许义蹑手蹑脚地走到许延年身后,发现公文上墨迹未干,显然一个字都没写。
"公子,"许义故意提高声音,"午膳买来了!"
许延年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抓起毛笔,结果墨汁溅了一身。陆昭阳收剑回身,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许公子小心。"
许延年尴尬地放下笔:"一时走神..."
三人用过午膳后,许延年终于开始认真处理公文。陆昭阳则坐在一旁看书,偶尔为他添茶。许义注意到,每当陆昭阳靠近时,自家公子的笔就会停顿一下,然后写出来的字就会比平时大上一圈。
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细雨。雨丝细密,打在院中的牡丹上,花瓣微微颤动。许延年站在窗前,看着雨幕中朦胧的景色。
"公子在看什么?"许义凑过来,明知故问。
"看...雨。"许延年一本正经地回答。
许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陆昭阳正站在廊下赏雨。她伸手接住檐角滴落的雨珠,侧脸在暮色中格外柔和。
"雨确实好看。"许义意味深长地说。
许延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恼羞成怒地瞪了许义一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