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轻响,院门开了一条缝。陆昭阳一袭靛青长衫,发梢还带着水汽,显然刚洗漱完毕。见到许延年,她明显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药囊。
"许大人?"她目光扫过他手中的花束与食盒,"这个时辰..."
许延年喉结滚动:"正巧...正巧办案路过。"
许义在后面悄悄翻了个白眼——大理寺什么案子需要少卿大人亲自抱着鲜花点心来查?
陆昭阳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街道,又看了看许延年微微泛红的耳根,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大人办案...真是勤勉。"
晨风吹过,许延年手中的芍药轻轻摇曳,一滴露水恰好落在陆昭阳手背上,凉得她指尖一颤。
"这些..."许延年将花束和食盒往前递了递,却不知该如何措辞。
陆昭阳看着那沾着晨露的芍药,花瓣娇嫩得仿佛一碰就会碎。她迟疑片刻,终是接过:"多谢。不过在下正要出门复诊..."
"我送你。"许延年立刻道,又急忙补充,"正好...顺路。"
许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主子这借口找得,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
陆昭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也没拆穿:"那...有劳大人稍候,我取个药囊。"
院门轻轻合上,许延年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沁出了薄汗。许义凑过来,压低声音:"公子,'顺路'这说法也太..."
"多嘴。"许延年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眼中的雀跃。
不多时,陆昭阳重新出来,腰间多了个鼓鼓囊囊的药囊,发髻也重新束过,一丝不苟。她锁好院门,转身时发梢扫过许延年的手背,如羽毛般轻柔。
"大人今日不用上值?"她边走边问。
许延年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过近显得轻浮,也不过远显得生疏:"今日...休沐。"
"哦?"陆昭阳挑眉,"那方才说的办案..."
许延年耳根一热:"是...是前日的案子,有些细节需要核实。"
陆昭阳不再追问,只是接过许义手中的食盒:"这点心是陈记的?"
"你...你知道?"许延年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