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刚合上,陆昭阳还未转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小先生!救命啊!"阿来的声音带着哭腔从门外传来。
陆昭阳拉开门闩,只见阿来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四个家丁打扮的壮汉,其中一人背上还背着个沉甸甸的药箱。
"怎么回事?"陆昭阳皱眉问道。
阿来扑通一声跪下:"赵将军的千金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蹄踏伤了胸腹!太医院的几位大人都说...说怕是撑不过今晚..."他声音发颤,"赵府管家听说小先生医术高明,特意派我们来请..."
陆昭阳目光扫过那几个家丁。他们衣着华贵却沾满尘土,靴子上还带着新鲜泥渍,显然是匆忙赶路所致。为首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恭敬地递上一块鎏金腰牌:"小先生,这是赵府令牌。我家小姐伤势危急,恳请先生救命!"
腰牌上确实刻着"左武卫大将军赵"几个字。陆昭阳不再多言,转身回屋取了药囊,又往腰间多系了一个青色布包:"带路。"
赵府的马车就停在坊门外,两匹骏马不停踏着蹄子,显得焦躁不安。陆昭阳刚上车,车夫便扬鞭催马,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急促的辘辘声。
车内,阿来紧张地搓着手:"听说赵小姐是在西郊猎场出的事,马儿被突然窜出的野兔惊了..."
陆昭阳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抚过药囊中的银针包。治疗踏伤最重判断准确,肋骨断裂可能刺伤内脏,马蹄的力道足以震伤心肺。她在心中默数可能需要用的药材:三七粉止血,龙骨散镇惊,当归活血...
马车猛然停住,陆昭阳睁开眼,赵府已经到了。
赵府气派非常,朱漆大门前立着两尊石狮,此刻大门敞开,几个丫鬟婆子正焦急地张望。见马车到来,一个管事模样的妇人立刻迎上前:"可是陆神医?快请随我来!"
穿过三道院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隐隐的血腥气。正房外站着几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在低声争论着什么,见到陆昭阳都露出惊讶之色。
"这就是你们请来的神医?"一个身着太医服制的老者皱眉道,"不过是个黄口小儿!"
陆昭阳目不斜视,径直推门而入。
内室光线昏暗,只点了几盏油灯。雕花大床上躺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色惨白如纸,唇边还有未擦净的血迹。两个丫鬟正用热毛巾为她擦拭额头的冷汗,见有人进来,连忙让开。
"都出去。"陆昭阳简短道,"留一个帮忙的即可。"
赵夫人红着眼眶上前:"陆先生,我女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