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间?"许延年蹲下身检查尸体。
"约莫子时到丑时之间。"仵作答道,"凶器是普通的匕首,没有特殊标记。"
许延年目光如炬,扫过室内每一个细节。突然,他停在柜台一角——那里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刮过。
"掌柜的最近和谁有过节?"
绸缎庄的伙计战战兢兢地回答:"东家前日与隔壁珠宝行的东家吵过架,为的是一批丝绸的价钱..."
许延年不等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周寺正连忙跟上:"大人,这就去拿人?"
"不急。"许延年冷笑,"先去看看那位珠宝商手上的伤。"
果然,珠宝商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面对许延年的质问,他起初还狡辩是切水果所伤,但当许延年命人搜出那把与伤口吻合的带血小刀时,顿时瘫软在地。
"押回大理寺。"许延年淡淡吩咐,转身走向下一个现场。
这一日,许延年连破三案。西市绸缎商命案,东市赌坊斗殴致死案,甚至一桩陈年旧案也被他翻出来重新审定。回到大理寺时,天色已晚,衙门里的差役们个个面露疲态,唯有许延年依然神色冷峻,不见倦容。
"大人,该用晚膳了。"周寺正小声提醒。
许延年摆摆手:"你们先去。我再看看这些卷宗。"
烛光下,许延年的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冷硬。这三个月来,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公务,仿佛只有忙碌才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个消失的身影。桌上的卷宗堆成小山,每一个案子他都亲自过问,审问犯人时更是毫不留情。坊间甚至传言,连最凶悍的江洋大盗见了许少卿都会腿软。
"公子..."许义端着食盒进来,欲言又止。
许延年头也不抬:"放下吧。"
"您已经三天没好好用膳了。"许义鼓起勇气道,"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许延年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得吓人:"多事。"
许义不敢再劝,默默退下。他知道公子心里苦——自陆先生离开后,公子就像变了个人。从前虽然也严肃,但偶尔还会笑一笑。如今却冷得像块冰,连太傅大人都劝不动。
夜深了,许延年终于放下笔。他走到窗前,望着安仁坊的方向。夜色如墨,唯有星光点点。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可曾想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