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前,陆昭阳端坐铜镜前,许延年执起玉梳,小心翼翼地梳理她的长发。
"今日绾个什么髻?"他俯身在她耳畔问道,温热气息惹得她耳尖微红。
陆昭阳自镜中望他:"简单些便好,去东宫不宜太过招摇。"
"我的昭阳便是荆钗布裙也掩不住风华。"许延年说着,灵巧手指已将她长发挽起,绾成时兴的堕马髻。又从檀木妆匣中取出一支并蒂莲白玉簪:"这支可好?正衬你今日的月色罗裙。"
陆昭阳颔首浅笑:"夫君选的总是好的。"
许延年执起螺子黛:"画眉之乐,可否让为夫代劳?"
"昨日画的眉峰太陡。"陆昭阳佯装埋怨,却已仰起素脸。
"今日定绘个远山含翠。"许延年凝神屏息,指尖稳如执笔题奏,在她眉上细细描摹。时而退后半步端详,时而凑近轻吹散落的黛粉。
陆昭阳忽觉颊边微痒,却是他发丝垂落。她伸手为他拢至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耳垂,惹得许延年手下一颤。
"别闹。"他捉住她捣乱的手轻咬一口,"画歪了可要重来。"
待最后一笔落下,许延年满意地搁下黛笔:"请娘子过目。"
镜中双眉如新月生晕,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灵动秀雅。陆昭阳转身环住他脖颈:"夫君这画眉功夫,怕是连宫里的梳妆嬷嬷都要自愧不如。"
许延年顺势将她抱起,鼻尖轻蹭她鼻尖:"那娘子该如何奖赏为夫?"
陆昭阳笑而不答,只将樱唇送上。许延年正要加深这个吻。
门外许义轻声提醒时辰不早,俩人这才分开各自更衣。陆昭阳换上一袭藕荷色襦裙,外罩月白色半臂,腰间系着许延年送她的青玉禁步。许延年则是一身深绯色官服,腰间玉带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早膳简单却精致:清粥小菜,几样点心,许延年夹了一块枣泥糕放在她碟中:"东宫那边,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必勉强。"
陆昭阳小口啜着蜜水:"太子病情已无大碍,今日只是例行复诊。"她顿了顿,"倒是你,大理寺近日案子多,别太劳神。"
许延年唇角微扬:"有娘子挂念,为夫自会保重。"
用过早膳,许延年亲自将陆昭阳送上马车,临行前,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