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危险防不胜防,而何况她现在和玄溟共感,药效翻了倍。
保险起见,最好先回到寺庙里。
芸司遥感觉到体内的冷热又开始较劲了。
封住的穴道开始松动,一股燥意从骨缝里钻出来,烧得她呼吸发烫,像是揣了团滚火。不等那火劲褪下去,又有寒意漫上来。
一热一冷轮番折腾。
她整个人像是被扔进滚水里烫了烫,又立刻丢进冰窖里冻着,忽冷忽热的折磨。
这和尚居然还在泡冷水死熬着。
一点也没有疏解的打算。
芸司遥喘了口气,往寺庙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一个半佛之体。
芸司遥快步下了山。
现在时间还早,玄溟还在洗他的破冷水澡。
解这催情香,说难其实也不难。
但对于守了童-子身二十余载的和尚来说,那可就太难了。
僧人修佛道,守清白之身,情欲淡泊。
佛道讲究“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这具肉身既是修行的载体,便需如琉璃般洁净无垢,破身便是破了修行的根基。
芸司遥脚下不停,心里却莫名烦躁起来。
若是玄溟破了身,因她而起,这作恶值便算在了她身上。
这是她的任务。
芸司遥心里想着,却第一次生出了迟疑。
那催情香的药性,分明是逼着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明知该守的底线,偏被欲望推着往悬崖边凑。
对旁人来说,或许只是一场难熬的情动,对玄溟来说,却可能是一场足以动摇道心的劫难。
和尚……
芸司遥抿了抿唇,心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怎能是个清心寡欲、六根清净的和尚……
*
“啪!”
觉空守着禅房门,正在院子里劈柴。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忽然察觉到一阵冷风,茫然抬起头,看到古画女妖纷飞的衣摆。
“你……”小沙弥惊愕道:“妖、妖怪,你没走?!”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失言,连忙捂住嘴。
芸司遥扫了他一眼,径直朝着玄溟所在的禅房而去。
“不能去不能去!”小沙弥反应过来,一把丢开手里的斧头,连忙跟上,“玄溟师兄还在沐浴,施主请在外等候!现在还不能进去!”
芸司遥抬手一挥,便将他拦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