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原本垂着的眼倏地抬了起来。
男人抬手还想再扇,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牢牢攥住!
玄溟不知何时已欺近身前,指节用力,捏得男人臂膀发僵!
“疼疼疼!快!快松开!”
他想挣开,可对方的力道稳如磐石,越是用力,那股钳制的劲儿就越发凶狠,疼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啊!!你这和尚疯了不成!”
玄溟眸底像结了层寒冰,他没看那撒泼的男人,只对着殿外沉声唤道:“清尘,惠德。”
两个年轻僧人闻声进来。
“玄溟师兄。”
“把这位施主请出去。”玄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霜。
“是。”
男人还想嚷嚷,却被两个僧人一左一右架住胳膊。
他脚底下踉跄着,酒劲混着怒气往上冲,嘴里骂骂咧咧没个停:“你们凭什么赶我走!放手!我可是来上香的!和尚打人了!净云寺的和尚打人了——”
地上的妇人早吓得缩成一团,此刻见男人被架着往外拖,哭得更凶了,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当家的……别闹了……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她想爬起来去拉,可方才被打那巴掌的半边脸还火辣辣地疼,刚直起身子又踉跄着跌坐回去,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
玄溟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眸色沉了沉,终是对着旁边的小沙弥吩咐:“去取些伤药来,再扶这位女施主到偏殿歇歇。”
“是,师兄。”
一场闹剧匆匆结束。
芸司遥从树上轻巧跃下。
“看不出来,玄溟大师还有这么‘凶’的时候。”
玄溟抬眼看到她,视线微顿,语气平淡无波:“你来做什么?”
“和你一起吃饭啊。”她对刚才的事闭口不谈,晃了晃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东西,眉眼弯成了月牙。
“早上才和你说过,忘了?”
玄溟瞥了眼窗外斜斜的日影,道:“已过午时。”
言下之意,便是他过了进食的时辰,不吃了。
芸司遥却不管这些,伸手就扯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