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也知道,这王源多半是皇帝人,应该没什么恶意。便上了车。
路遥刚上车,王源便道:“公子,有件事跟你说一下,我一个月的俸禄是7两银子。”
一听当时就炸毛了:“七,七两?!咳咳,你可知道我一年的俸禄才十二两五钱?”
哪知王源又给他补了一刀:“哦,对了,还有拉车的这匹马,每个月草料也需要二两半。”
路遥一副被玩坏了的表情,从怀中摸出几块碎银子,大概有五六两:“这些银子你拿着,就算这一趟车的车资,你太贵了,我养不起你,我不要你了总行了吧。连马车你也赶走吧,马车我也不要了。”
王源却很是傲娇地道:“这事,你说了不算。”
这一句话把路遥噎得直咳嗽:“咳咳,这算叫什么事儿?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我自己的马车,自己的车夫,自己说了却不算。”
路遥这时真像是吃了个苍蝇。这弘治皇帝也太不要脸了,明目张胆的往他身边安插了个钉子,还得让他自己出俸禄养着。看来写历史的人真会骗人,他哪里是个宽厚长者,分明腹黑的要命。
路遥还是有点不死心:“王源,你以前是干啥的?你俸禄一个月能有七两银子?”
王源从腰间取下一个黄金镶玉的小牌子。路遥接过一看,只见牌子,正面写了个“御”,背面刻着“正四品御前持械行走。”
路遥一捂脸,把牌子递了回去。御前持械行走就是老百姓口中说的御前带刀侍卫,还是一个正四品的。他一个八品的芝麻绿豆小官,身边跟一个马车夫却是一个四品带刀侍卫,这都叫什么事儿?
他这个当主子的,刚才进宫,还得在宫门口把身上的一堆鸡零狗碎全部拿出来。人家进皇宫,带着刀就进去了,跟回家似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改变不了就好好享受。路遥懒洋洋的躺在马车的软垫子上:“不得不说,这值钱的马车感觉就是不一样。”
路遥躺下以后,在马车垫子上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路遥道:“王源这个马车以前是谁的?还挺香的,不会是拉娘们的吧?”
王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土包子。”
到了驿站,王源道:“公子,给你们安排的住处是17号院,需要出门用车去6号院找我。”
这下路又郁闷了,一个马车夫单独了一个院,他们一群人才住一个靠后的院儿。
不过郁闷归郁闷,路遥还是按图索骥找到了王源给他安排的住处。推开院门是正房四间,配房两间,倒也够住了。
可是这是院子里的场景,又让路遥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院子里,袁毅,夕儿,青儿都坐在小石桌边,小石桌上正放着他们一行人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