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偏要赌这把。"他撕下衣摆缠住崩裂的虎口,指尖蘸血在胸口画符。
当第七尊战偶的巨斧劈来时,所有人都看见沈逸周身爆开翡翠色光晕——那不是灵力,而是最纯粹的草木精气。
观战席上,玄风长老捏碎了茶盏。
碎瓷割破掌心,血珠滴落处竟生出并蒂双生的阴阳灵芝。
老人浑浊的眼珠映出战圈中的奇景:沈逸每处伤口都钻出嫩绿藤蔓,被战偶砍断就开出止血的花;他咳出的血落地成阵,枯萎的龙血藤种子在血阵中重生为锁链。
"这不是功法..."剑尘的佩剑又开始震颤,"是生灵在护主!"
当最后尊战偶轰然倒地时,沈逸单膝跪在龟裂的青砖上。
他胸前符咒已然淡去,唯有心口处盛开的金色优昙花证明方才并非幻觉。
高瑶冲进战圈的脚步被玄风长老拦住,老人枯瘦的手掌按在沈逸天灵盖,却在探查瞬间触电般缩回——那灵台深处涌动的不是真气,而是裹着星辉的沃土气息。
"明日辰时,来后山禁地。"玄风长老的传音入密带着颤音,沈逸抬头时只看到老人蹒跚背影在晨雾中渐淡。
他撑着膝盖想要起身,忽然察觉袖中多出枚温润物件——是半块雕着并蒂莲的灵玉,边缘还带着某人牙印般的细痕。
沈逸指腹摩挲着袖中灵玉的齿痕,突然被浩宇震天响的喷嚏惊得回神。
这位总爱把酒葫芦系在腰间的汉子正揉着通红的鼻头,袖口沾满试剑台崩裂时扬起的青金石粉,活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
"沈师弟这手草木化形当真妙极!"浩宇说话间又打个喷嚏,三根银针从衣襟抖落,被灵韵冷着脸捏在指尖,"可比剑尘师兄的流云剑经耐看多了。"他故意把"耐看"二字咬得极重,惹得正在包扎伤口的剑尘猛然攥紧绷带,殷红血迹在素绢上晕开狰狞的梅枝。
高瑶提着药箱小跑过来,裙裾间缠着几缕未散尽的翡翠灵气。
她蹲下身时,沈逸嗅到熟悉的忍冬花香混着止血散的味道,姑娘纤细的指尖拂过他锁骨处翻卷的伤口,惊得藤蔓止血花簌簌抖落金粉。
"疼吗?"她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映着沈逸痞气的笑显得格外清亮。
观战席突然传来杯盏坠地的脆响,冷霜攥着半截冰魄剑鞘起身,玄风长老方才坐过的蒲团上,赫然躺着枚刻着饕餮纹的青铜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