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琳反驳何管事说的话,属实是有些大胆了。
又一念,古人常云,婆媳不和,果然诚不欺我。
赵琳不知旁人心中作何想,只是看着何管事的面容,越发无情。
世人皆知,她赵琳不敬公婆,不睦小姑,出了事竟然还能把老夫人搬出来,也不知道何管事是个什么脑子。
简直是,跟外面那群明知道赵琳夫妻不和,却还要赵琳看平阳侯叶西洲的面子,对他们毕恭毕敬的人一样,一样的不要脸,一样的没脑子。
赵琳生平最讨厌有人管她,不管何管事是什么脑子,赵琳现在只想赶紧把他丢出去。
赵琳往门口一看,冷月、流星已经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何管事提起了老夫人,她们两个就一直在盯着屋里,见赵琳看过来,立马会意。
都没等赵琳开口去喊两人,冷月、流星就十分自觉的进来议事堂,一个堵住何管事的嘴,一个把他往外拉,十分默契的没让何管事再张一次嘴。
何管事的事情,在议事堂里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
众人再看赵琳的表情,又多了几分敬畏。
一个女人,既能知道手下人做了什么,又能不动声色的搜集所有的证据,还能根据手下人的所作所为,选择给一条怎样的活路。
这样的人,如何不敬,如何不畏。
敬,是赵琳不会亏待手下的任何一个人,银子是其次,多的是看不见的好处。
畏,是赵琳不会放过手下任何一个人犯的错,无论大小,轻则少月钱,重则直接报官。
赵琳说话清楚,赏罚分明,既不会叫下面人猜来猜去,也不会公私不分叫他们寒心。
何管事离开之后,议事堂里就再没什么需要处置的人了,赵琳升了几个,降了几个,不赏不罚放过两个,又调去别处几个,事情就算处理完了。
调走的那几个,给的是和尤掌柜一样的条件。
掌柜的一到,就能给那边的伙计涨月钱,这事要是运作得好,不知道有多得人心。
赵琳也不担心他们狮子大开口,既然把话说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赵琳不是那玩不起的人。
赵琳的手下对她忠心耿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赵琳从不说空话,但凡出口,就一定会落到实在的地方。
若是底下人有事,赵琳也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隔岸观火看他们斗得死去活来,一是为笼络人心,二是赵琳许给他们的好处。
等众人都一一离去,议事堂里便只剩下杨白。
杨白一看赵琳的眼神,就知事不妙,赶忙赔笑说:“我这个账本,它是有原因的。”
“哼!是吗?”
杨白忙不迭的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配上他那副娃娃脸,颇有些喜人。
但赵琳已经说了一天的话了,实在不想和他废话,只想赶紧把人送走,她好赶紧回去休息。
这一日三餐,赵琳就才正儿八经吃了一顿。
赵琳举着杨白写的那三本账说:“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把这三本账给我平了,只要我看不出来,这事就过去了,但如果我看出来了,你就只能自认倒霉,机会,唯剩这一回,再有一次,你就哪来的,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