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他们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他们也是不相信的,可这半年过去,早已发生了很多事,兄弟两个也不得不从父亲去世的悲伤里走出来。
好不容易接受了父亲去世的事实,却告诉他们父亲还活着,还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这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想的。
以至于在见到叶西洲时,两人都忘了反应,只愣愣的看着这个出现在儿时记忆中的男人。
此时,叶西洲短短的两个字,仿佛才将二人从不真实的云端拉回现实,父亲原来真的没有死,真的回来了,就好好站在面前。
叶承瑄、叶承珲两人喉咙哽咽,几欲张嘴,才喊出那句:“父亲。”
叶西洲还是一个字:“嗯。”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话要说,虽然他也有颇多感触,但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
“我要进宫向陛下陈情,你二人自去上书房读书,不得有误。”
叶承瑄、叶承珲沉浸在他们重新有了父亲的喜悦中,完全不在意叶西洲的冷漠,只一个劲热泪盈眶的点头。
赵琳心下感叹,孺慕之情,真是可贵。
横竖她也不是真的为了让叶西洲送叶承瑄、叶承珲两人去上书房,无非是给父子三人一个说话的契机,总不能都到家门口了,连句话都没说上。
叶西洲策马而去,身后扬起一阵尘埃,可见事情有多着急。
叶承瑄、叶承珲一直目送叶西洲的身影消失不见,许久才回神看向赵琳:“母亲没事吧。”
“没,你们俩是给上书房告个假,还是回来歇歇再去,还是现在就走。”
不是赵琳非要赶孩子去上学,实在是赵琳不想和孩子一起分享这激动的心情,只好让他们赶紧去读书,好冷静冷静。
叶承珲说:“我们先送母亲回府,再陪母亲处理一下府中事务,下午再去。”
叶承珲和赵琳想的一样,叶西洲此番死而复生,必定是南疆的战局有所变化,上京城里的权贵惯会闻风而动,平阳侯府只怕有的忙。
其实赵琳想的要比叶承珲简单,只要病一下就可以了。
但叶承珲主动提出要留下帮忙,赵琳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孩子大了,总要帮着办点事的。
更何况,他俩刚从宫里飞奔出来,读书也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搁家里歇一会儿再去也行。
赵琳将刚刚牵出来的马交给旁边的侍女,让她把马牵回去,便领着叶承瑄、叶承珲往上走。
赵琳走到周清漓面前向她道谢。
“今日多亏你了,改日我让欣姐儿请你过来,我再当面好好谢你。”
“夫人客气了,分明是夫人福泽深厚,清漓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以刚刚的情形来看,就算她没有来,赵琳也不会吃亏的,只是心系同类,周清漓难免着急。
眼下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自然也就该告辞了。
“夫人今日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忙,清漓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向夫人登门道贺。”
赵琳说:“行,回去慢些,我让人送你。”
周清漓没有拒绝,虽然从平阳侯府到他们周府,不过就几步路,但赵琳一番好意,若是推辞,又要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