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江南。”
叶宁安之前说要换个母亲,赵琳答应了她,并且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只等事情结束,就送她离开。
但叶宁安并不想离开,之前也是因为闹脾气才说要换个母亲,可她本身没有多少理智可言,所以她质问赵琳:“我凭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是他走!”
赵琳很冷静的告诉她:“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你要换个母亲,你母亲在江南,那里易于你养病。”
叶宁安哭着说:“我不要。”
“可你每日都在梦境与现实中纠结,你六哥已经经不起你再闹了,他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了,再出一点差错,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叶宁安泪眼朦胧的看着叶承颐,表情纠结,眼神复杂,最后哭着说:“那就不能把他送走吗!让他去养病啊!”
赵琳耐心的告诉她:“可你六哥的身体经不住长途跋涉,而且不是你想要换个母亲吗?又不是他想要换个母亲。”
叶宁安想说“我也不想”,可她终究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那句话。
赵琳觑了一眼她的神色,温柔的说:“我为你选的那位母亲,是我在江南时的一位好友,他们夫妇文韬武略,儿女也是文武双全,完全符合你对父母的期盼,和对兄弟姐妹的要求,为何不愿意去呢?”
叶宁安说不出为什么不愿意,但她就是哭着说:“我不愿意,为什么要我走,为什么每次你都不管我!”
赵琳隔着一个大大的圆桌看着叶宁安哭,心里沉痛万分,可也只是说:“没有不管你,是你六哥的情况每次都比你紧急,而且你每次都不记得。”
“你有记事的习惯,也有写信的习惯,这是我告诉你的,因为你不记事,所以我让你把事情都写下来,你对这件事可能也没什么印象,但你可以去你屋子里的房梁上看看,你经常把东西放在那上面。”
“也不是你放的,是我给你放的,你让我给你放的,你写给你父亲的那些信也没有寄出去,全都被你放在你六哥的书房里,然后你让我去你六哥那拿走,放到你父亲的院子里, 你父亲的院子进门左手边第十二块砖下面,埋的都是你写的信。”
“初时不会写,都是连涂带画,后来不会写的就画圆圈,今年开春时,已经能完整的写一整封信了,你可以去找找。”
叶宁安的脑子还是不甚清明,但她从赵琳的许多话里听出许多疑问,她有些疑惑的问赵琳:“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这么……奇…怪。”
赵琳说:“这是个意外,你小姑姑爱看话本子,有时候会讲给你听,你分不清真假,就这么以为了,但这不是你小姑姑的错,她或许不好,但她照顾过你。”
叶宁安痛哭流涕:“那我呢?我有什么错。”
“你的错还不明显吗?虽然不是你想的,但确实是你做的,而且你没有一次悔改过。”
叶宁安突然就止住了哭声,颤颤巍巍的走到赵琳面前,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