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中的毒很奇怪,什么都不显,可越是按重伤的法子去治,病情就恶化的越严重,叶欢颜也是,每次喝了药,解了毒,就会阎王爷那里走一步。”
“要不是她吃的药,是我亲自配的,中的毒也是我心里有数的,我都怀疑是我判断错了。”
“你们两个的药里,有一味药,药效极为相似,但在方子里的作用不一样,我医术有限,救不了你,我连我的孩子也快救不了了,我自己也快熬不住了。”
赵琳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请了我师父过来,但其实我很没有脸,因为我连我师叔的尸首都没给她送回去。”
“那些人,包括我师叔在内,都被你母亲给扔到乱葬岗了,她还在乱葬岗放了一把火。”
“最后什么也没留下,除了那个小丫鬟。”
“你母亲无愧于你形容的雷厉风行,和有勇有谋,她受着伤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人敢跟她硬刚,也没有人敢劝阻,我又重伤昏迷,什么都做不了。”
“人人都以为,是你母亲悲痛异常,恨极了那些刺客,所以才做出了这么疯狂的举动,可其实,她只是为了掩盖真相。”
赵琳的面前闪过一幅景象,是她去乱葬岗找人的画面,她陷入这段回忆,许久都不曾出来,而叶西洲也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良久,赵琳才重新开口说:“我寄给师父的信,没多久就有了回信,再然后,我师父就来了。”
“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一刻不歇。”
“我怕你等不及我师父来救你,把好不容易制出来的保命丹给你,那原本是要一分为二,给颐哥儿和宁姐儿的。”
“所幸,你们都足够争气。”
末了,赵琳又说了一遍。
“幸亏我们都争气。”
“你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求生的意志也很强,你撑到了我师父过来。”
“其实我当时想,你是在挂念你生病的母亲,还是在挂念你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孩子。”
“都有。”
赵琳听见叶西洲的声音,转头去看他,叶西洲也正好看着赵琳。
叶西洲说:“都有,家中频频出事,我出门在外,难以心安,未曾见到你们安好,实在不能放心。”
“你寄来的家信里,也言明母亲所剩时日不多,未曾送父亲最后一程,我心中始终有愧,便想着对母亲尽最后的孝道。”
赵琳轻声说道:“但还是没能让你见到。”
叶西洲说:“虽未曾见到,但结局已然很好,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都曾为救我母亲尽心尽力,是造化弄人,是人心难测,才叫我母亲没能活到我送她一程,这与你无关。”
赵琳小声说:“我也没说和我有关。”
叶西洲:“……后面呢,你师父救了我,那她是怎么死的。”
“为了救我。”
“师父先救的你,再救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