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个聪明人,收敛天下财富,玩弄权势于股掌之中,却三番五次把我给你请的西席撵走。”
“你想安享荣华富贵,却又不愿意安分守己,更不愿意与人同舟共济。”
“你想别人无条件对你好,可你又吝啬自己的真心。”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却一句也不提自己错哪了,事情都问到跟前了,你还在装聋作哑,避重就轻。”
“要不你去学学叶承玚吧,梗着脖子死不认错,别说天塌了,就是被打死都觉得自己做的对,你也算对得起你自己。”
“再不你就去学学你二哥三哥,痛痛快快的,有错就认,有错就改,多余的话一句不说,该打就打,该罚就罚,这也算对得起父母亲长。”
“不然你就学学叶宁安,受了委屈自己去找场子,做个顶天立地不靠爹娘的英雄好汉,哪怕做错了,最后也算虽败犹荣,你说呢?”
叶欢颜愣在当场,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人也慢慢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最后缓缓跪到地上,楚楚可怜的喊:“母亲,求……”
“停。”
赵琳不带一丝犹豫的打断叶欢颜。
“你别喊我,也别跪我,更别求我,你们姓叶的跪我求我都没什么好事。”
叶西洲听到这句话,不自觉的看向赵琳,他们姓叶的……是怎么了……
赵琳扭头看了叶西洲一眼,说:“你们姓叶的就没一个好人。”
叶西洲:“……”
叶欣左右看看,低下了头。
赵琳接着对叶西洲说:“你自己处置她吧,也算是全你们父女最后一场情分。”
“从前我教她许多,她没一句听进去的,这半年她也求了我许多,我也没心软过一次,我们娘俩也算扯平了,就不留这送她最后一程了。”
说完,赵琳带着流星转身离开。
叶欢颜想去追,却无端被椅子绊了一下,就再也没能跟上。
叶西洲追着赵琳的背影,直到看见她消失在屏风后,才转头面对叶欢颜。
叶欢颜眼含希冀,满脸是泪,看向叶西洲的目光带着孺慕和忏悔,嘴里说着那套知错了,一定会改的话术。
叶西洲问她:“你说你知错了,会改,那这半个月你做了什么?”
叶欢颜下意识便说:“我什么都没做,我已经知错了,我什么都没做,父亲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再做对不起侯府的事,我以前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父亲。”
叶西洲抬手制止叶欢颜的哭诉,随即告诉她说:“半月以前,你说你知错了,会改,可这半月,家里忙了许多事,也不见你替你母亲分担分毫。”
“我问你,你可知你母亲身体不好,你说不知,可明明之前,你便做错了事,那时你也应该求过你母亲,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
“但你多留在家里的这几个月,除了享受眼下的荣华富贵,丝毫没有任何改正的行为。”
“明理懂义你做不到,侍奉亲上你也做不到,即便我和你母亲既往不咎,也还要时时担心你不会安分守己,你累,我们也累,不如到此为止,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