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声音不大,但叶西安就是听见了,火速跑到她跟前,两腿一软,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说:“嫂子,我求你了,给我一百两吧,让我赎个轻杖吧,大理寺的刑棍快跟军营里军棍一样了,一百重杖下去,小弟我不死也残了啊!嫂子!”
“别吼。”
赵琳一出声,叶西安立刻就不吭气了,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像是快要哭出来。
“嫂子,我今年已经挨了很多打了。”叶西安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叶西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难道不是你自找的。”
赵琳笑了,也说:“你哪一顿打挨得冤。”
叶西安说:“不冤,但我也罪不至死啊。”
“还有我,我也罪不至死。”王富贵一个狗爬跪到叶西安身侧,对着赵琳和叶西洲就是一阵作揖。
“夫人,侯爷,小人也是一时想不开,为点蝇头小利蒙了双眼,请侯爷和夫人看在小人及时迷途知返的份儿上,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愿为侯爷和夫人效犬马之劳,从此唯侯爷和夫人马首是瞻,只求夫人和侯爷能先借小人一百两,小人家离得远,实在没法赶过来,等小人归家,一定十倍还上,一百倍也行,求侯爷和夫人给个机会,要是没有一百两,小人也是非死即残啊,小人家中还有老母需要供养,小人还没有传宗接代,求夫人和侯爷救人一命,往后胜造七级浮屠,小人愿为侯爷和夫人日夜点香,铭记您的大恩大德,侯爷,夫人……”
“停。”
王富贵立刻就停了,洗耳恭听的模样,都让赵琳有些不忍拒绝他。
赵琳方才甚至都觉得,要是自己没有喊停,他恐怕会一直说到天黑。
“钱我有,但人情就不必记了,找了我的麻烦,拿了我的银子,完了还傍上我当靠山,你还想的挺美。”
王富贵想给个笑脸,但可惜命悬一线,笑得比哭还难看。
赵琳从袖子里掏了个荷包出来,里面是十张五十两的银票,一共五百两。
赵琳又从身上挂着的荷包里,扒拉出三张一百两的,共计八百两,交给方才带路的衙役。
“这里一共有八百两,六百两给他们赎杖,二百两给你们兄弟喝酒,务必保证,他们大年初一才能下床。”
衙役接过赵琳的银票,笑得合不拢嘴,说:“夫人放心,不用等到大年初一,轻杖没那么严重,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床了,养一个月左右也就差不多好了。”
赵琳把手搭在他肩上,笑着说:“小兄弟,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给你们二百两吃酒,务必向我保证,他们到大年初一才能下床。”
衙役的笑容淡了些,有些懵逼的看向院子里的一众好兄弟,眼神带着求救:这怎么回事?
领头的衙役明白过来,抱拳看向赵琳和叶西洲:“小的明白了,请侯爷和夫人放心,兄弟们拿钱办事,不会让侯爷和夫人失望的。”
赵琳笑着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个荷包,扔给领头的衙役说:“这里边有几个金珠子,辛苦你们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