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听着他有零有整的数日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外面天寒地冻的,让他在这睡吧。”
“对啊对啊。”叶承颐接着又往里面拱了两下,说:“不然我回去再冻病了,这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啊。”
叶西洲听着,抬手打了他一下,谁知“嗷”一嗓子,喊:“母亲,父亲他打我,打可疼了。”
赵琳对着镜子笑笑,起身到床边,和叶承颐说:“好了,我的儿,披风给我,看你这一路踩的泥啊,床都给我弄脏了。”
叶承颐“嘿嘿”一笑,和赵琳说:“我不是故意的。”
赵琳笑笑没说话,接过叶承颐解的披风,和他说:“去上边再拿两床被子下来。”
“好!”
叶承颐麻溜的把赵琳弄脏的被子换掉,再给赵琳和叶西洲铺好床,自己睡在中间。
赵琳上床睡在了最里面,叶西洲一人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母子两个,认命的熄灯上床。
叶西洲平躺在外面,不发一言。
叶承颐侧头看看叶西洲,转过头和赵琳说悄悄话,说的正是留安街的事。
“母亲,那些人缺胳膊少腿的,生活非常不便,你还会帮他们吗?”
赵琳睁眼,侧头看着叶承颐:“你怎么跟你父亲一样,老爱在睡觉的时候说事。”
叶承颐趴起来,抓了赵琳一缕头发来玩,边玩边说:“我这是在给你提前透风,我们今天在留安街,那些人把以前的事情都和父亲说了,只不过是时间晚了,你又一心和弟弟们玩,所以父亲和哥哥姐姐们才没有机会和你说,但明天肯定会来找你说留安街那些人的事,未免你陷入被动,并且考虑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我今天晚上是特意过来和你透口风的。”
赵琳笑了两声,给叶承颐把被子裹紧了点。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呢?”
“嗯。”叶承颐尾音上扬,带着点小骄傲。
赵琳平躺着叹一口气,听见叶西洲问:“你之前去过留安街。”
赵琳又叹一口气,良久才回复:“是啊,去过,不过印象不怎么好。”
“那时候,是我们两个流言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你的兄弟们自然而然对我就有偏见,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都冷嘲热讽,我用机关术给他们做的假关节和腿,也让他们都丢了出来,之后我就没再去过。”
“两年前,我带着颐哥儿去那边找一位老先生求药,恰好又遇见他们,只不过,这一回他们态度都好很多,可能是没手没脚的日子太难过,也可能是战场上受的旧伤复发不好受,被生活打磨过,即便是看不起我,也向我低了头,他们问我能不能重新给他们做义肢,我说不能。”
“他们很失望,但也没有说什么,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老先生知道了,他说:‘要想我把这味药给你儿子,你就得帮他们安装义肢,帮助他们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抬手,他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那余生就该有一个好的生活,何况他们还是平阳侯的部下。’而我,又是你平阳侯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