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看着叶西洲,从他身上起来,居高临下的说:“简直是笑话,老子当初同意嫁给你,就是看中你的权势地位,我有所图,所以才无怨无悔,要是只为求江湖潇洒,不嫁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有那么多知己好友,天下又有那么多江湖客,我跟哪个游走四方,不比跟你更痛快。”
“我舍了这半生自由,不说任劳任怨,也是倾尽全力,我打点了别人,也打点了自己,算下来也是有得有失,结果你一句心疼,我就要舍下所有,那我这半生忙碌算什么?”
“你得了功名利禄,儿女双全,族里上下团团圆圆,那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我只配得到你事了拂衣去,功成身退之后的荆钗布裙吗?”
“你在外打仗,我留守京中,难道这侯府就是百分之百安全的吗?我带着孩子提心吊胆数年就是应该的,你用权势保我平安就是为难的,是吗?”
叶西洲回视着赵琳:“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管我做什么生意,我只要小心不被人发现不就行了,我又不是无良商人,借权势敛财无度,我又不是御下不严,任凭手下人作威作福,我怎么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了?”
“你自己不也查的很清楚,那些钱你和你的族人都用了不少,快死的时候没人问过我钱哪里来的,吃饱了反倒来质问我钱不干净。”
“你们一个个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好一个铁骨铮铮。”
“我钱挣得哪里不干净,哪里不合法,不都是因为做你的夫人,所以才不能让人知道吗?你要是真心为我好,你就跟我和离啊,我心甘情愿落入商籍,哪怕从此风吹日晒雨淋,我也用不着你陪。”
叶西洲的眉头越皱越深,赵琳却依然在说:“别说的那么公正大义,你能庇护你的族人,你的儿女,难道庇护不了我吗?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难道凭你平阳侯的功劳地位,还不能保我活着吗?”
赵琳的胸口起起伏伏,最后问叶西洲:“还是你不想,你父母、兄弟、儿女和你血浓于水,你的族人和你同宗同源,只有我,护着一文不值。”
“我没有这样想过。”叶西洲站起来和赵琳对峙:“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和父母兄弟姐妹族人儿女一样重要,所以我才劝你。”
“我不需要你劝,我也从来不听劝,我讨厌别人管我,我讨厌别人为我好,我讨厌别人把我不想做的事情强加给我。”
赵琳猩红着眼睛,几欲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