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呈上书画的宫女见状登时红光满面,只道是自己的画作得了长宁公主的青睐,却不想下一刻长宁突然叫人从后头呈上了一张已经揉皱的纸张,那纸张瞧着微微泛黄,很是熟悉。
这翠衫宫女在瞧见纸张的一瞬间便慌了神,堪堪稳住情绪这才未曾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
长宁自是早已将她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在瞧见她身子轻颤着低下头时,长宁伸手接过了那张皱巴巴的纸,就这样两厢比对了起来:“本宫瞧着这两张的字迹可当真是像了十足呢,杏枝,你替本宫瞧瞧。”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力气站着的翠衫宫女登时像脱了力一般,还不等杏枝走至长宁身侧,那宫女便已然瘫软在地,她想掩饰自己的慌张,然等话脱口说出之时,却发现那颤抖的声线如何都掩饰不住她此刻的慌张。
“奴婢愚钝,不知……不知公主是何意……”
长宁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冷着脸将两张纸放到桌案之上,紧接着用手撑住额角,显出了几分不耐。
“本宫何意你知晓也好,不知晓也罢,现下本宫的问题你给本宫一五一十的答了,若是敢隐瞒,本宫的手段想必你是听说过的!”
翠衫宫女听罢身子都跟着抖了抖,这阖宫上下谁人不知长宁公主为人虽平和,但治理宫人也是一向不手软的,更何况是像她这样犯到长宁公主手上的人。
“是……是……”她跪在地上只恨不得将头都磕破了。
长宁也并未多管旁的,见人应下当即开口:“在何处当差?”
“回……回公主的话,奴婢在内务府当差,是掌仪司内专管调令书写的。”
是了,可不就对上了人。
长宁勾勾唇,继续:“仔细瞧瞧,这张秘令可是出自你手?”
翠衫宫女顺着长宁的话抬头,视线落在那张纸上时陡然一顿,纸确实是内务府用的,且那道秘令还是她前几日写下的,可这……怎会在长宁公主的手中?
“奴婢愚钝,这确是内务府的秘令……但这秘令并非是奴婢自己的意思,还请公主明察!”
长宁早早猜到这人必不会轻易认下,但却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的就愿意说出背后的指使之人。
故而她将原先还撑在额角的手落下,饶有兴趣的看向那翠衫宫女,“哦?这么说,这道秘令虽是出自你手,但却不是你的意思了?”
“你且说说,是谁教你写下的?嗯?”
翠衫宫女眼见着事情有了转机,她当即将头埋低:“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