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昭紧张着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如同被巨石压着,他恨不得自己立刻带兵奔赴北凉,找到绾绾,将她平安地带回来。
可如今刚击退奇宥,局势尚不明朗,奇宥那个阴险小人随时会反扑,若此时抽调兵力前往北凉,邬城危矣。
可他的绾绾生死未卜,他怎能安心。
心里想到曾经绾绾对他说过,让他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持些理智,防止一步错便步步错。
没想到,眼下竟真到了这般境地。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熊檽和熊飞对视一眼,心中知晓将军此刻心情,两人也心情沉重。
熊檽想了想,提议道:“将军,要不先派一队轻骑,快马加鞭赶往齐界城,与睿雅长公主一起去乌拉尔城找寻夫人的下落。”
秦昭闻言,沉思片刻,无奈点头,“好,就依你所言。熊飞,你亲自挑选五百轻骑,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北凉,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夫人的踪迹,一旦有了消息,立刻传信给我!”
“是!”
熊飞领命而去,秦昭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
心中无不自责,明知道她在北凉,他便应该及时带她回来。
睿雅的请求又如何?睿罕德重伤又如何?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明知北凉极其信奉巫神,他为什么要同意绾绾留下?他们有什么值得绾绾去冒这个险?他怎么能把绾绾的安危交付在别人的手上?
自责就像是一把把钝刀,生生割着他的肉。
“绾绾,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北凉乌拉尔城,睿雅守在床榻边,床上睿罕德后背包扎好的伤口还渗着血,因为服了药而昏睡着。
另一边,许崇虽没有外伤,却被人敲昏了,一直没有醒。
因为江宛瑜不知所踪,她心里自责又不安。
依多娜神色匆匆地进屋来,“公主,有消息了。”
“怎么样?”睿雅一脸急切。
“乌善首领亲自打探,昨日有西晋商队进城,在傍晚时分这支商队又速速出了城,江夫人恐被西晋商队带走了。”
“什么?”睿雅一听,整个人如坠入冰窖。
想到奇宥这人的卑鄙阴险,她心口狠狠一窒,急切地道:“依多娜,立刻派人以我的名义前去西晋给奇宥传信,若他真以江夫人为质要挟秦昭,我北凉便撕毁与西晋的盟友关系,发兵西晋。”
依多娜闻言,心中骇然,但见睿雅态度坚定,她也不好劝阻,领命而去。
此时,西晋的边境小城,伪装成商队的一队人马正缓缓朝西晋国都缓缓前行。
马车里,江宛瑜昏迷不醒地躺着,原本北凉的衣服已经换成了西晋的服饰。旁边,一位女婢细心地给她擦脸,后又喂她吃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