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不乐的芫血回到府邸,裹着毯子,不停拨弄着火炉中的柴火,看着火星悦动。
敲门声响起,是百里爻回来了,这家伙优雅地鞠躬,然后靠在金丝雀床旁边跟芫血汇报情况。
百里爻:“‘灰狼’这次给了您免费,因为令姐在烬烛万人之上,请您代‘灰狼’向姐姐问好。”
芫血:“权力......我想问问你,权力到底是怎么构建起来的,为什么它让人服从让人畏惧,却没人敢反抗。是因为所有人都畏惧死亡吗?”
百里爻:“为什么您想问这个,遇到什么不合理的事情了吗?”
芫血:“今天我去图书馆,馆长说不允许我这种平民进入他们高贵圣洁的场地,把我踢了出来。你刚才也跟我说,‘灰狼’因为姐姐身居高位就送了我人情,权力——就那么坚不可摧吗?”
黑色的手套搭在他的肩上,百里爻轻轻扶着他坐在床上,火光映着犀牛面具,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想说什么但又迟迟没有张口,或许他是觉得自己说不太清楚,又或许是怕惹上麻烦,百里爻最终选择了沉默,将冻僵的手放在火旁烤着,以换取一丝温暖。
芫血:“你好像比我更有难言之隐。”
百里爻摇了摇头,芫血轻轻抓住他的手,很认真地问道:
“明明冷,为什么还要带着手套烤火?这黑手套有什么特别的吗?”
百里爻:“不,并没,您误会了。”
即使这么说,他依然没摘下手套,反而收回了手,房间里的两个人都不说话,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芫血也不知道他在沉默什么,只能耐心地等待他沉默完,或许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往给他带来了数不清的痛苦,让他对权力难以启齿。
让芫血没想到的是,百里爻把面具摘了下来,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她解下黑布袍放在床尾,捋顺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干净的脸却印着一道浅浅的刀疤。她把手放在芫血腿上,水蓝色的瞳孔不停闪动着,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冲动,她终于讲出了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