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禁去年不仅成婚了,还入朝了。张安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带着他去各家拜访。余氏那里也是如此,作为昌平侯府的嫡长媳,余氏必须带着阿瑶。
初一,昌平侯府的众人去余家拜年。面对余上书等人的明显苛待,张梓禁早已习惯了,也根本不在意。但阿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险些站不住。
大年初二,阿瑶要回娘家。她的面色不好,只能好好梳妆,以期瞒过父亲。看起来她成功了,谢明理一直笑呵呵的,似乎没注意到她的不好。
张梓禁对阿瑶的软弱,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他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拂了阿瑶的面子。他笑容满面,哄的谢明理的嘴都合不拢。
谢明理高兴至极,拉着夫妻俩说了许久的话,留他们吃过晚饭,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他们走了。
阿瑶被张梓禁扶上马车,和自己的父亲依依惜别。但她没有看到,谢明理在她转过去之后,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换上了一脸担忧。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小夫妻俩之间出现了问题,他们才成婚两个月,就出现了问题。谢明理真的不知道,他当初把阿瑶嫁给张梓禁到底对不对?
坐在马车上的夫妻俩久久无言,良久后,阿瑶才嗫嚅道:
“谢谢你。”
张梓禁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阿瑶在谢他什么,她在谢他愿意陪她一起哄着谢明理。两人虽然没有吵架,但从除夕夜之后,两人的关系就陷入了僵局。张梓禁自认没错,他自然不会道歉。而阿瑶,她是没脸和张梓禁说话。
见张梓禁不说话,阿瑶低下头,再次自闭起来。张梓禁转开头,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冷硬的下颌线看着有些冷漠。
之后的几天,张梓禁跟着张安拜访了不少同僚,自然也没了时间管阿瑶了。本来阿瑶也要跟着余氏去各家拜访,但她病了。初一早上她就受了风,后来又在余家受了气,第二天她又打起精神应付她爹。连日的劳累和心情郁郁,让她再也撑不住了。当天晚上就起了热。
张梓禁很是担心,但这次和张安出门对他很重要,那是他升官的敲门砖。好在阿瑶第二天就退了热,只是再出不了门。
嫁入昌平侯府的第一个年,阿瑶过的很不好。直到初八,她的身体才大好了。
这时候,张梓禁也没工夫磨练她了,心疼还来不及呢。他的小姑娘病了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张梓禁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瑶,但他可以替她出气。所以余氏就要倒霉了。
说是要让余氏倒霉,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余氏身处内院,张梓禁一个男人,做起事来难免不方便。他固然可以动用他插在侯府的钉子,可还不是时候。他思前想后,决定把目标换成余氏的两个儿子。
谢瑶原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初十那天,张梓禁和阿瑶说了一声,在万香楼定了一桌上等席。要知道,两人成婚那么久,张梓禁从来没和阿瑶要过钱,其它东西也很少拜托她。这桌席算是其中之一了。谢瑶就是记得有这么一桩事,这才留意了的。
不是张梓禁要麻烦阿瑶,实在是万香楼的席面有钱也订不着。那他要定席干什么呢?自然是请人吃饭。请谁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