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招可真是绝了!"
王修捧着最新统计的田亩册子,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苏御半躺在雕花梨木摇椅上,正用象牙签戳着块沙甜的西瓜,闻言懒洋洋摆手:
"这才哪到哪,等活字印刷的《农事手册》发下去,亩产还能再拔节三成。"
白雨晴踩着细尘推门而入,月白裙角沾着星点泥渍——显然刚从城南农户堆里钻出来。
她伸手夺过苏御手里的西瓜,指尖还带着田间的草木气息:
"就知道吃!陇西李氏的人已经进京告御状了,状纸都递到大理寺了。"
"告呗。"
苏御又摸出块西瓜,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两下,"系统,查查李氏的老底。"
耳畔瞬间响起数据流的轻响,视网膜上飞速掠过一串文字:
【检索完成:陇西李氏近五年隐匿田亩八千零二十顷,偷逃税银十二万三千两,涉及私铸铜钱案三起】
"好家伙,这是嫌脖子上的枷锁不够紧?"
苏御差点笑喷西瓜子,屈指弹了弹桌案上的《均田令》黄绢封面,"去把王修喊来,让他把城南新丈量的地册准备好,明日随本王进宫。"
金銮殿的鎏金铜鹤香炉飘着龙涎香,李崇义却哭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公鸭,涕泪糊了半张脸:
"陛下!镇北王这是要断我世家的香火啊!我李氏祖祖辈辈的田产,就这么被他分光了!"
十五岁的小皇帝赵景年揉着太阳穴,目光在苏御腰间的九环金错刀上转了转,才开口道:"王叔,李爱卿说你夺了他家祖产?"
"臣冤枉。"
苏御不慌不忙展开怀中的牛皮账本,宣纸扉页上"户部丈量"四个朱砂大字刺得李崇义眼皮直跳,
"陛下明鉴,臣所分田地皆为隐匿未报的无主田亩。
按《均田令》第三款,隐匿田亩充公后可租给农户耕种,所收税银半数充作军饷。"
李崇义额角青筋暴起,伸手就要抢账本:"胡说!那些都是我家..."
"哦?"苏御指尖轻弹,一叠地契如蝴蝶般飞落在御案上,最上面那张的落款日期赫然是"永徽三年",
"既然是祖产,为何这些地契上盖的是先皇登基前的官印?且登记用途均为'荒地'?"
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