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已经熄了蜡烛,祁尧在太子金榻旁守夜,女子一身夜行衣,从窗户外翻身而入。
【你来晚了一步,他刚睡着。】
祁尧抬起眼皮看了温阮幼一眼,剪断烛心。
温阮幼行至榻前,拿起盖在容珩脸上的纸,纸张颜色泛黄,边角被摸索的起了毛,想来常常被主人观赏品鉴,上面画着那年赶会时的温阮幼和容珩。少女那时青涩,男孩那时年幼。
捂热了自己冰凉的手才用手背触及少年白中透粉的脸,肌肤滑腻的似上等云纱。
好乖。
温阮幼冷厉的眉眼蒙上一层温柔的纱,语气也不知不觉的矫情起来。
【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们多做些他爱吃的,挑几个漂亮端正的小宫女调到东宫哄他。】
祁尧点点头,这些事他自会安排。
少年双腿夹着被子,一只手搭在豆枕上,手心里还攥着温阮幼送他的大珍珠。
温阮幼小心把他大腿里的被子抽出来,准备给少年盖上,可是大腿里的碧色海棠肚兜也跟着掉出来了。
祁尧懵了一瞬,看着太阳穴突突跳,从脸红到耳垂,低着头恨不得替容珩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阮幼先给容珩盖好被子,又脸不红心不跳的捡起眼熟的肚兜看了看,这样好的绣活只有姐姐有,确实是自己之前丢的。
一脸镇定的把自己的肚兜塞到怀里。
【夜里凉,看着别让他踢被子。】
祁尧不好意思抬头看她的脸色,胡乱点头想赶快打发走温阮幼。
女子回到栖霞阁,才从怀中掏出碧色的布料。
绣上去的红丝有些褪色了,他什么时候偷走的?也不知道他摩挲了多少回,那样好的绣线都起毛了。
撞破徒儿对自己的旖旎心思,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一时不知是自己更羞耻还是容珩更羞耻。
干净利索的把这块布烧掉,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日早朝,温阮幼一如既往,于最后一刻混入上朝的官员队列之中。踏入朝堂,她便感受到容珩那炽热如焰的目光,仿若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