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儿...”残影的声音像浸了水的黄纸,水袖缠住他脖颈的瞬间,陈伶闻到了记忆中母亲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他们把你七岁时的哭声...做成了开锣钹!”
【剜忆针】
熔岩突然凝固成青铜手术台,安卿鱼被无形丝线吊起,**白大褂领口扯开,露出锁骨下方刺着的‘雷峰塔’戏纹——那是他离开戏班前,为纪念师傅纹的最后一出戏。**颅骨自动掀开的刹那,脑沟回里刻着的《雷峰塔》戏文正泛着冷光,每道神经突触末端都粘着细碎的记忆残片:周夜被篡改的记忆里,陈伶的笑脸正在崩解成齿轮零件。
“这些神经突触里有周夜被修改的记忆...”安卿鱼的声音突然带上《锁麟囊》的唱腔尾音,**林七夜手中的齿轮手术刀刚切入,倒放的戏腔就灌进耳膜,像有人用生锈的锯子在颅内拉锯。**齐夏突然咳出带铜锈的脑浆,那些液体落地时凝成微型戏台,木偶戏人正用林七夜的声音重复:“检查齿轮咬合度...”他颤抖着指向岩浆中浮现的青铜谱架,“看见没?《锁麟囊》的‘春秋亭’唱段,现在是观测者的认知病毒!”
涅盘火吞没手术台的刹那,陈伶的傩面刀突然刺入自己咽喉,**黑血喷出的瞬间,他尝到了记忆中暴雨的味道——七岁坠楼那天,母亲的眼泪混着雨水流进他嘴里,也是这般铁锈味。**血雾中浮现初代戏神被铜尺贯穿头颅的场景,那些铜尺上刻着的《清忠谱》戏文,正是母亲临终前在他掌心画过的最后一段谱。“观测台在...在初代戏神的松果体里!”
【往生戏袍】
岩浆倒卷成戏袍裹住沈青竹,**金丝绣的牡丹在他胸前绽开,却渗出黑色岩浆代替胭脂。**他的指尖长出青铜绣花针,不受控制地刺向林七夜的机械心脏:“这具身体...在自动执行篡改程序!” 针尖反光里,林七夜看见自己机械心脏表面的《娇红记》工尺谱正在蠕动,像极了三个月前在废品站拆解的旧钟表,阳光穿过齿轮间隙的光斑。
齐夏的铜表炸成甲骨碎片,拼出【亥时三刻剜天灵】的卦象。陈伶突然撕下傩面按在岩浆里,**面具裂痕中漏出的记忆残片里,韩梦璃最后一次替他描眉的场景正在融化——眉笔划过皮肤的触感,混着岩浆的灼热,在他视网膜上烙下娘亲的虹膜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