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荣在袖中摸了摸,从空间取出二万五千两银子的银票一大叠,递给老鸨,老鸨数完银票,眉开眼笑,毕恭毕敬地说:“贵客,请随我来。”
武家荣给武寻归使眼色让他在外面等自己,老鸨把武家荣带到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间,说:“贵客暂等片刻,雪儿姑娘马上到。”
武家荣望着窗外,夜色渐深,楼外的喧嚣逐渐平息,但楼内的热闹却丝毫不减。怡红楼仿佛成了这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吸引着八方来客,共赴这一场繁华盛宴。
不一会,老鸨领着雪儿姑娘进到房间,四目相对,慕容雪几乎想扑到武家荣的怀里大哭,可是这个环境不宜暴露身份,就装作怯怯地说:“客官,你花银子拍下我的初夜,今天晚上让我服侍你吧。”
老鸨一听,心下满意:“算你识相,这个雪儿姑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初可是宁死卖艺不卖身,这一年来,自己威逼利诱,百般手段用尽,今天才答应竞选花魁,出卖身体呢。”老鸨微笑着退出房间,关上房间的门,拿着一大叠银票,乐颠颠地走了。
这时慕容雪忍不住了,她扑过来抱住武家荣,鼻涕眼泪糊了武家荣一身,武家荣没有推开她,拍着慕容雪的后背安抚:“别哭了,没有事了。”
慕容雪渐渐安静下来,武家荣问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落到这般境地?”
慕容雪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坚定:“新皇登基后,我们慕容家一夜之间从显赫门第沦为阶下囚。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我们的家,家产尽数充公,族人四散飘零。家中的女子,年轻的被卖入青楼,成了那些权贵手中的玩物;年长的则被充作奴籍,终生为他人驱使。至于男人,无论老少,全被流放到西部的荒漠,永世不得回还。那里风沙漫天,寸草不生,活下来已是奢望,更遑论重获自由。”
她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似乎是在压抑心中的悲愤,随后继续说道:“我也是被卖到青楼的一员。起初,我宁死也不愿屈从,誓要守住自己的清白,只卖艺不卖身。可老鸨心狠手辣,见我不从,便将我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断了我的生活来源。我饿得头晕眼花,衣衫单薄,连取暖的炭火都没有。更可怕的是,我几乎与外界隔绝,连与旁人说话的机会都被剥夺。那时,我意识到,若再不改变,我的一生将彻底葬送在这青楼之中,再无翻身之日。”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却带着一种决绝:“于是,我不得不低头,答应出来竞选花魁。我并非为了那虚名,而是希望借此机会,能遇到一位真心待我之人,助我脱离这苦海。今日是我第一次登台,却不想竟遇见了你。你为我花费了那么多银子,或许在旁人眼中,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线生机。我心中感激,却也忐忑,不知你是否真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似乎穿透了眼前的繁华,看到了那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我不愿再任人摆布,也不愿再忍受这样的屈辱。今日与你相遇,或许是天意,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若你真心待我,我愿以余生相报;若你只是逢场作戏,我也绝不强求。只希望,你能明白我此刻的心境。”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却也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她不愿再被命运摆布,更不愿再沉沦于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重生的机会,哪怕这机会渺茫,她也愿意奋力一搏。
武家荣听慕容雪说完,就心痛地望着她说:“慕容雪,想不到你遭逢如此大难,你我是青山书院的同窗好友,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出手相救,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火坑,把你带出这怡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