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背面浮现父亲的三维日记。
1999年6月30日的记录正在渗血："今天培育出第216个克隆体，所有实验体都在接触《逍遥游》后细胞佛化。原来所谓公务员永生，就是把灵魂锻造成舍利子，镶嵌在智能的曼陀罗法阵中。"
李玄的量子化血液突然沸腾。他同时看见：
自己的线粒体DNA正在转录《庄子》
初代考核间的青铜齿轮长出癌变组织
所有"已退休"公务员在服务器里组成人肉哈希值
当枯木公的鲁班尺劈开量子迷雾时，李玄终于同时存在于三个时空节点。公务员版的他在签署《系统自毁协议》，修士版的他在青铜卵上刻写《破金九式》，而程序员版的他在代码库植入"无用之用"病毒。
"记住，见鲲之前要先成蜃。"枯木公化作漫天星图消散，"蜃气是唯一能腐蚀体制胃酸的谎言。"
整栋大楼开始分泌青铜锈，李玄在监控画面里看见自己的双影正背对背拔剑。
公务员影子的剑柄刻着"绩效"，修士影子的剑锋写着"逍遥"。
双剑相撞时，爆炸的电磁脉冲里响起葬花吟。
颁奖典礼的镁光灯下，李玄的虹膜突然裂解成无数的碎片。
系统播报声带着电子木鱼节奏："授予LYX0420γ号终身成就奖，该同志已于七年前完成意识上传……"
奖杯内部传来胎儿啼哭。李玄用钢笔撬开水晶底座，发现浸泡在营养液中的竟是自己萎缩的脑垂体，表面覆满《公务员职级晋升条例》蚀刻纹。
当李玄用打印机墨水在死亡证书背面画太极时，墨迹突然具象成黑洞。无数个平行宇宙的李玄从事件视界伸出手臂：
大宋提刑官版正用《洗冤录》解析尸斑
蒸汽朋克版在调试青铜神经网络
赛博佛陀版脑后插着《心经》光轮
"所有体制的胃酸都在溶解创造者。"程序员李玄的声音从区块链地藏王像中传来，"但墨鱼会用谎言制造迷雾逃生。"
枯木公的青铜罗盘突然吞下李玄。在量子子宫内，他看见：
1. 流浪学者会的成员正用《天工开物》冶炼智能舍利子
2. 自己的克隆体们在背诵不同版本《道德经》
3. 初代考核间的青铜齿轮长出珊瑚礁
"成蜃的关键是学会分泌体制认知迷雾。"枯木公的机械手剖开李玄胸腔，取出长满经文的量子肺叶，"现在，你可以用逍遥游呼吸法污染整个氧气循环系统了。"
当程序员李玄的脑机接口溢出代码时，整个区块链地藏王殿的NFT舍利子开始共振。他敲击键盘的节奏暗合药师佛心咒，屏幕上的考核局3D模型正渗出青铜脑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