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萧定邦如此倚重荀氏。"萧玉辰站在茶庄的廊下,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暗自思量。
荀家可不是寻常人家,而是大疆朝数百年的望族。从太祖开国以来,荀家就位列朝堂,三朝以来,出过两位宰相,三位尚书,更有一位被尊为文道亚圣的荀元正。
这样的家世,在整个大疆朝都是数得着的。荀家不仅在朝中根基深厚,在民间的产业更是遍布天下。光是在京畿之地的庄园就有数十处,每年的进项少说也有二十万两白银。
萧定邦虽贵为武昌侯,但侯府的根基却远不及荀家。若没有荀家在背后支持,武昌侯府的那些产业怕是连运转都成问题。
更重要的是,荀家在朝中的人脉。但凡朝中重要官员,几乎都与荀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通过姻亲,就是靠着同窗之谊。这些关系网,才是真正的权力根基。
"怪不得萧定邦对荀氏言听计从。"萧玉辰冷笑一声,"没有荀家的支持,他这个武昌侯的位子都未必能坐得稳。"
想想也是,武昌侯府每年光是应酬打点就要花费数万两银子。那些商贾的孝敬虽然不少,但要维持一个侯府的体面,光靠这些还远远不够。
若不是有荀家在暗中调拨银钱,恐怕武昌侯府早就入不敷出了。更别说那些需要打点的官员,若不是荀家从中周旋,单凭萧定邦一个武将出身的侯爷,如何能在文官当道的朝堂上立足?
"所以他才会对荀氏言听计从,任由她在府中作威作福。"萧玉辰心中了然,"在外人面前,他是那个清正廉明的武昌侯,可实际上,不过是靠着荀家的势力在苟延残喘罢了。"
这般想着,萧玉辰倒是明白了许多事。为何这些年来,萧定邦对荀氏百般纵容,任由她欺压自己这个庶子。为何自己虽有才学,却始终不得重用。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荀家的势力。
"可笑萧定邦还要在外面装清高,实则早就被利益牵扯得不成样子了。"萧玉辰摇摇头,想起自己那已故的生母,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茶庄里的庄客看似在忙碌地干活,但萧玉辰的目光却不由得多停留了几分。
这些所谓的庄客,走路时步伐稳健,目光警惕,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味道。尤其是他们搬运货物时那轻松的姿态,分明是有着不俗的武道修为。
"这哪里是什么庄客,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萧玉辰心中暗道。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两个领头的人物。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汉,虽然年过六旬,但身材魁梧,走路时虎虎生风。那双浑浊的眼睛时不时扫过四周,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另一个是个面容清冷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背上斜挎着一把长刀。他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庄客们很快就安排妥当了一切。有人牵走了马匹,有人引导神机营的士兵去后院扎营。整个过程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混乱。
"萧大人,请。"周安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萧玉辰来到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