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都护府,大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堂上首位,一个身着三品官服的中年人正襟危坐。他面容清癯,双目如鹰,正是武昌侯萧定邦。
"下官陆羽,参见武昌侯。"都护府大堂下,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深深躬身。这位安西都护,自从萧玉辰等人来到安西城后,一直称病不出,今日却是第一次露面。
萧定邦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锐利:"说说吧,我那个'好儿子'来到安西城后,都做了些什么?"
陆羽额头渗出冷汗。他深知萧定邦在朝中的权势,更知道这位武昌侯最近几年在朝堂上的手段有多狠辣。
"回禀侯爷,萧大人初到安西城时,便查出司马张烈勾结无生圣教......"
"哦?"萧定邦眉头微挑,"然后呢?"
"然后......"陆羽咽了口唾沫,"萧大人击杀了张烈,还......"
"还结交了常家的蛇妖一族,在城中设立学堂,教化百姓。"萧定邦接过话头,冷笑一声,"真是好手段啊。才来西域多久,就在这盘根错节的地方搅动风云。这股子狠劲,倒是像极了他那个该死的娘。"
陆羽不敢接话。堂内一时寂静,只有檐下风铃叮当作响。
"你可知道,"萧定邦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那个逆子,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跟无生圣教斗法。他自诩聪明,却不知自己才是最诱人的鱼饵。"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他以为离开京城,就可以海阔凭鱼跃,就能实现他那个为娘报仇的可笑目的。可他却不知道,离开了朝廷的庇护,天下之大,他萧玉辰又算得了什么?"
陆羽低着头,不敢多言。他虽贵为安西都护,却也看不透这对父子之间的恩怨。那位年轻的状元郎,到底做了什么,让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痛恨?
"侯爷,"陆羽斟酌着开口,"那五皇子......"
"五皇子?"萧定邦冷哼一声,"一个棋子罢了。无生圣教也好,五皇子也罢,都不过是推着那逆子往我设下的陷阱里走。"
他转过身,目光如刀:"传我的话给你手下的人,盯紧了常家那些蛇妖。若是萧玉辰真的逃回安西城,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陆羽应声,却听萧定邦又道:"记住,我要活的。"
这句话,与那位黑袍圣使说的如出一辙,却不知两人的目的是否相同。
陆羽退出大堂,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他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落日,心中暗叹:这安西城,怕是要变天了。
堂内,萧定邦重新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那是当年萧玉辰的生母留下的遗物,上面刻着一个"文"字。
"十七年了......"他喃喃自语,"终于要结束了吗?"
戈壁绿洲,月朗星稀。
萧玉辰盘膝而坐,在一片棕榈树的阴影下运转文气凝练法。周围几位常家好手警戒,五皇子和其他人则在不远处休息。
夜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萧玉辰缓缓闭上双眼,体内三万四千余道文气开始流转。
每一道文气都如同一个小小的文字,在他的经脉中游走,散发着淡淡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