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刷"地落下来,却死死咬着唇不吭声。
"谈?"疤脸男的拇指摩挲着刀刃,"陆公子可知玄冰阁的规矩?
偷命牌者,剜目断指;窝藏者,满门抄斩。"他突然歪头冲我笑,"不过......你要是现在把曾瑶交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
我盯着他眼底跳动的凶光,右手悄悄按在腰间。
那里别着半枚虎符,是陈副将在下水道里塞给我的——虎符内侧刻着"左军粮道"四个字,此刻正隔着布料硌得我生疼。
"公子小心!"曾瑶突然尖叫。
疤脸男的刀光已经劈来,我旋身避开,却撞翻了廊下的花盆。
陶片飞溅间,我看见他出刀的轨迹——每招都带着三分停顿,像极了军中演练的"破甲十三式",但又多了几分阴柔。
"玄冰阁的人,怎么会用北境军刀?"我抽出腰间软剑,剑穗扫过曾瑶发间的银簪——那支簪子是她前日在市集买的,说是仿造什么"冰魄簪"的样式。
此刻银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和疤脸男刀上的寒芒如出一辙。
战斗很快从门廊蔓延到庭院。
陆府的护卫们举着木棍冲上来,却被对方用刀背轻易扫倒。
疤脸男的刀专挑我下盘,每刺出三刀,手腕就会逆时针转半圈——这是破解"游龙步"的定式。
我突然想起神秘老者前日在茶摊说的话:"遇到使刀的,若见他转腕,必是要使杀招。"
"退开!"我大喝一声,软剑缠住疤脸男的刀。
他腕力奇大,竟生生将剑刃掰出个弧度。
我额头沁出冷汗,余光瞥见曾瑶缩在廊柱后,指尖死死抠着柱上的木雕——那是朵并蒂莲,被她抠出个深深的指痕。
"陆公子,你护不住她的。"疤脸男突然弃刀,双手成爪直取我咽喉。
他的指甲泛着青黑,分明淬了毒。
我旋身避开,却被他扫中肋下,整个人撞在院墙上。
"咳......"我捂着胸口,尝到了血腥气。
疤脸男一步步逼近,曾瑶突然冲过来,银簪直刺他后颈。
他反手一抓,竟攥住了曾瑶的手腕:"小贱人,还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