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了数冰蚕鳞甲的节数:头三节,身七节,尾三节,总共十三节。
"十三,刚好是《孙子兵法》里的十三篇。"我想起王将军曾说过,他的密信常以兵书为引。
信笺上的显形字"丙戌日寅时"是时间,"冰蚕噬根"应该是行动代号,剩下的符号需要用冰蚕鳞甲的位置替换。
我用刀尖在屋顶划下冰蚕的轮廓,把鳞甲位置标为1到13,再对照信笺上的符号。
第一个符号对应鳞甲第7节,我翻出怀里的《六韬》残卷——王将军送我的,说关键时候能救命。
第7页第一行是"仓"字,第二个符号对应第3节,第3页第一行是"漠"字,第三个符号对应第11节,第11页第一行是"北"字。
"仓漠北!"我差点喊出声。
漠北是联盟军的粮仓,玄冰阁要在丙戌日寅时,也就是明天凌晨三点,对漠北粮仓动手!
信笺上被毒针洞穿的部分,应该是"仓漠北"三个字,而"冰蚕噬根",是指用冰蚕培育的毒菌——我在玄冰阁地牢见过,那些冰蚕吃的是带毒的腐木,粪便里能提炼出见风就化的毒粉,撒进粮仓,三天内粮食就会变成黑渣。
"将军!"我撕下衣角,用短刀挑着往楼下甩。
联盟将军的铁枪正架住两把鬼头刀,抬头看见我晃动的布片,眼睛突然亮了。
我比划着十三下,又指向北方——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十三代表密信破解,北方是漠北粮仓。
"撤!"将军暴喝一声,铁枪横扫开包围的死士,转身往青鸾台跑来。
死士们显然没料到他会突围,阵型乱了一瞬。
我趁机从房梁上抽下一根断裂的木椽,朝着左边三个死士砸过去。
木椽砸中带头那人的膝盖,他惨叫着栽下屋顶,剩下两个被同伴的尸体绊倒,滚作一团。
"抓住他!"有人喊。
箭雨又密集起来,一支箭擦过我的手背,血珠溅在信笺上,把"仓漠北"三个字染得更红。
我把信笺塞进怀里,抄起曾瑶的半块红薯咬了一口——凉是凉了,可甜丝丝的,像她笑起来时的酒窝。
将军跑到青鸾台墙根下,铁枪往砖缝里一插,借力跃上屋檐。
他的铠甲还在渗血,却冲我咧嘴一笑:"陆小友,这密信要是解错了,老子的脑袋可就喂狼了。"
"错了我把曾瑶烤的红薯全赔你。"我踹开脚边的死士,拽着将军往东南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