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说,疑人要查,信人也要查吗?"
这丫头,把我教她的话记这么牢。
回到营地,我让曾瑶去查近半月出入帐房的人,自己则往联盟将军的帐篷走。
他的帐篷在营地最北边,挂着串铜铃铛,风一吹叮铃作响——说是防刺客,其实他爱听这响儿。
"陆兄弟?"联盟将军掀开帐帘,手里还端着半杯酒,"刚打了胜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我踉跄两步,扶住他的案几:"喝多了。"酒气从他身上扑过来,是马奶酒。
我的胃里翻涌,想起三天前那个醉汉——他撞了我满怀,也是这股酸溜溜的味儿。
"将军这酒..."我指着他手里的杯子,"在哪儿买的?
我也想给老周带两坛。"
他的手指顿了顿,杯沿在案上磕出个白印:"老周?你那总管?"
"是啊,他就好这口。"我假装随意拨弄他案上的玉佩,羊脂玉的,雕着云纹,"上回他说,要是能喝到将军您这等好酒吧...哎,这玉佩雕工真细,是哪家铺子的?"
他突然笑了,把酒盏往我手里一塞:"陆兄弟真是有心人。
这酒是从南边商队买的,那商队里有个老伙计,和你那老周倒有几分像——哎,你手怎么抖成这样?"
我猛地抬头,他的脸在我眼前重影。
糟了,刚才用了"知识洞察眼"。
十分钟的空白像被刀剜走的,再睁眼时,我正坐在他的胡凳上,手里的酒洒了半襟。
联盟将军正给我拍背:"可算醒了。
你刚才说什么'老周的印',吓我一跳。"
我抹了把脸,冷汗浸透了里衣。
洞察眼只让我看见他最后半段想法:"这陆尘莫不是醉糊涂了?
老周那小子...不对,商队的人说..."后面的被失忆截断了,但至少能确定,他不是直接的背叛者。
"谢将军。"我站起身,"可能是战场受了惊。"
刚出帐门,就撞上来找我的曾瑶。
她的软剑没别在腰间,而是攥在手里,剑鞘上沾着草屑:"公子,我查了。
最近有五个士兵总在子时后出营,往西边林子去。"
"西边?"我眯起眼,"那林子后面是条废河,能藏什么?"
"我跟了他们两回。"她的声音压得低,"今晚他们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