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眼睛却盯着我怀里:"赵元想独吞地脉灵脉,上个月往矿里埋了七口棺材,每口棺材里都是童男童女的骨头——他说要拿活人血祭,把灵脉锁在自己身体里。"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可灵脉不认他,刚才您进去那会儿,我在洞外看见红光裹着您......"
我心里"咯噔"一声。
上个月矿上总闹鬼,矿工说半夜听见小孩哭,我还以为是赵元搞的苦肉计。
原来他早就在布局,地脉......地脉是钥匙,他要开的是灵脉的锁?
"所以你投诚?"我冷笑,"赵元待你不薄吧?"
刀疤男突然跪下来,甲叶砸在地上响得震耳朵:"我闺女上个月病了,赵元说拿三斗米换我闺女的生辰八字。
我没应,他就把我媳妇扔进矿洞喂老鼠!"他抬头时眼里全是血丝,"陆公子,您要是能杀了赵元,我把知道的都抖出来!"
曾瑶的匕首往下压了压,刀疤男喉结蹭着刀刃,渗出血珠。
我盯着他的眼睛——刚才用洞察眼时,他心里翻涌的是恨,是悔,是对赵元的惧。
可现在他跪在这里,后背挺得笔直,倒像是在演什么戏。
"油布里是什么?"我问。
刀疤男把油布包推过来,粗麻绳子结着死扣。
我蹲下身解开,里面是张泛黄的羊皮卷,边角沾着暗褐色的血。
展开一看,上面画着幅地图,山脉走势跟代郡周边的地脉完全吻合,最中间用朱砂写着"太宁元年 刘渊"——跟箭簇上的字一模一样。
"这是刘渊的手札。"刀疤男声音发颤,"赵元说刘渊当年得了块神玉,能引动天地灵气,可神玉认主,他找了二十年......"
我手指猛地收紧,羊皮卷在掌心皱成团。
碎玉突然烫得惊人,我差点没拿住。
这玉是我刚穿越那会儿在乱葬岗捡的,当时它埋在具白骨胸口,骨头上也刻着"太宁元年"。
难道刘渊......就是这玉的上一任主人?
"公子!"曾瑶突然拽我胳膊。
她的指尖凉得像冰,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洞外的树影里,影影绰绰又多出几个玄铁甲的影子,火把光映在甲叶上,像一群蹲在暗处的狼。
刀疤男猛地回头,额角瞬间沁出冷汗:"他们是赵元的死士!
我只带了五个过来,这些......"
"闭嘴。"我把羊皮卷塞进怀里,碎玉贴着羊皮卷,烫得我几乎要叫出声。
曾瑶的匕首已经收进袖中,她站在我左侧半步,这是我们约定的"要跑"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