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笑得有些疯癫。
“是啊，我是尘埃。但尘埃也能掀起风暴。”
话音刚落，我迅速从怀中摸出那枚铜镜碎片，毫不犹豫地举了起来。
镜面映出的，不是父亲的脸——而是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正缓缓蠕动，仿佛某种古老存在的意志凝结而成。
它在注视我。
它想吞噬我。
我咬紧牙关，手指收紧，掌心被边缘割破，鲜血滴落在地面，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如同火焰落入冰湖。
雾气剧烈翻腾，书房开始崩塌，四周的空间扭曲变形，墙壁裂开一道道缝隙，黑暗从中涌出。
“快走！”我一把拉住曾瑶的手腕，转身就跑。
“等等！公子！”她急声喊道，“你得记住——梦里的记忆不一定都是假的，但它一定不是全部的真相！”
我没有回头，只是一路狂奔。
背后的笑声渐渐远去
那股意志不会轻易放过我。
它已经盯上了我。
而我……必须找到破梦之法。
我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波动，铜镜碎片在手中微微发烫。
它映出的不是父亲慈祥的脸庞，而是一团漆黑如墨、不断蠕动的雾气。
那雾气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冰冷、贪婪、充满恶意。
“你以为你能改写命运？你不过是历史齿轮下的一粒尘埃罢了。”
它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从我心底深处挖出来的恐惧。
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轻易被记忆牵绊的陆尘了。
“你说得对……我是尘埃。”我冷冷一笑，眼神逐渐清明，“但尘埃也能掀起风暴。”
我咬牙拔出短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在铜镜碎片上。
血珠一触即融，镜面瞬间泛起一圈圈诡异的波纹。
幻境猛地崩塌，四周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
书房、父亲、檀香、红木书架……全都如同纸片般被撕碎、卷入虚空中。
我和曾瑶的身体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向下方坠去。
风声呼啸，耳边传来曾瑶急促的声音：“公子！稳住！”
我们跌入了一处幽暗的地穴之中，地面坚硬冰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金属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