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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画崩解,重组,不再是庄重威严的契文,而是变得歪斜、稚嫩,像孩童初次执刀刻字。
“主”字裂开,化作“尘”;“人”字翻转,拉长一横,成了“哥”。
尘……哥……
一如那块焦木牌上的刻痕。
我的血渗入她的骨,她的痛传回我的心。
我们之间的界限在崩塌,在交融。
这不是奴役,不是契约,而是共鸣——她执念所向,是我;我以命相还,亦只为她。
匕首剧烈震颤,刀身裂纹中渗出浓稠黑雾,发出不甘的低吼,仿佛那地底之灵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可逆的变数。
“你说名字刻反了?”我嘶吼,声音已沙哑如裂帛,可眼中却燃起最后的火光,“好啊——那老子今天就把这反的,变成正的!”
“你靠‘命名’吸食执念?那你可知道……最深的执念,从不来自身份,而来自称呼?”
“她不叫我‘陆尘’,那是万人共仰的名号;她也不叫我‘主人’,那是权力压下的烙印……她叫‘尘哥’——那是只有她能喊的名字,是我在雪地里抱起她时,她含着泪笑出的第一声!”
“所以……我不是在留名。”
“我是在抢‘叫名字的人’的权力!”
话音落下,残铃骤然静止。
连那地底的抽离之力,都顿了一瞬。
然后,我听见了。
从极深之处,传来一声……错乱的钟鸣。
不是整齐划一的祭祀之音,而是一声崩裂般的巨响,像是钟楼的梁柱被硬生生扭断。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杂乱无章,彼此冲撞,仿佛某种规则正在崩解。
匕首在我心口狂颤,裂纹蔓延至根部,幽光开始溃散。
那道低语仍在,可已不再平稳,而是夹杂着一丝……惊惧。
我笑了,笑得咳出血沫,却仍死死抱着怀中的人。
“听到了吗?”我喃喃,“那是你的钟,在乱。”
而我的意识,正缓缓沉入黑暗。
可这一次,我不再挣扎。
因为我知道——
有些名字,一旦被真心喊出口,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地底的轰鸣越来越近,像是整座矿山的骨骼在断裂。
那声音不是从耳朵传来的,而是直接撞进颅腔,震得我每一道神经都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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